“放屁,想让我给你儿子道歉,你等下辈子吧!来人,给我撞!”
陈德源原本还想来个循序渐进,把裴元瑾的身份公布出来,见他会错了意,忙道:“蒲英雄,你今日得罪储仙宫少主,明日白龙帮就大祸临头了!”
蒲英雄这时候已经上了头,听到“大祸临头”更是哈哈一笑:“好啊,老子倒要看看谁让我大祸临头!”
齐问心不知何时已经从船舱来出来了,附在他耳边,小声道:“他说的是储仙宫少主。”
“储仙宫……”
三个字在蒲英雄嘴巴里过了一遍,他人立马冷静了,何止冷静,还有些冷。他连忙喊道:“停下,都给我停下。”
然而终究迟了一步。
有一艘船已经撞了上去,幸好不算太严重,被撞的船只是摇晃了一下。蒲英雄刚松了一口气,就见那船上橘红如火焰的剑光一闪,撞上去的船被拦腰斩断,裂成两段,徐徐沉江!
沉船上的人如下饺子一样往水里掉。
蒲英雄倒吸一口气。
他们这些水匪在长江上讨生活,遇到最多的就是商船和客船,哪怕船上有高手,高手怕自己所乘的船只日后被报复,大多隐忍不发,偶尔几个出手的,也以威吓为主,主旨还是以和为贵,哪有这样一上来就直接下狠手的。
他有些心慌。
现在双方的主动权完全颠倒过来了。
原本是他想着要不要放过对方,怎么样才能放过对方,这次却是自己能不能带着兄弟活着离开。
他看向陈德源,沉声问:“储仙宫少主怎么会出现在你的船上?你是不是唬我?”
陈德源见裴元瑾和傅希言都没有正面亮相,只好继续肩负起交涉的任务:“陈某有幸护送少主一程,尽半个地主之谊。”既然对方被储仙宫吓住了,他自然要靠上去讨点好处。要是能把日后的买路钱都免了是最好。
这话讲了等于没讲。
蒲英雄没听懂,便说:“我们不如到小舟上详谈?”
陈德源便放了一条小舟,两人划着小舟,离开船队一段距离,单独面谈。
蒲英雄愤愤地说:“陈家主好算盘,家里请了一尊大佛,竟然一声不吭。”这次出来损失四条大船,回去之后,必会吃一顿排头!晋升当家的事不知还能不能办。
陈德源说:“这事不能怪我,我可从未想过把大佛搬出来,这趟的孝敬费一个铜板都没少吧?原本顺顺利利的事,你们非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造成现下的局面,我亦无可奈何。你与其怪我,不如想想如何收场吧!”
蒲英雄脸色一变:“怎么,都已经坏了我们四艘船,还不够吗?”
陈德源对吕山虎还避让三分,面对蒲英雄措辞却不用太客气:“你们常年待在江上,不知道储仙宫的势力。这位少主可是连北周皇宫都敢单枪匹马一个人杀进去的。你与北周皇帝比,如何?你们二当家与北周皇帝比,又如何?”
“……”蒲英雄原本黑红的脸慢慢褪成了青白,咬牙道:“那你说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只能去问少主。”
“那位真是储仙宫少主?”蒲英雄疑心是对方给自己下的圈套。
陈德源说:“储仙宫少主之名,天下几人敢冒认?何况,是或不是,你不如亲眼确认一下。他的赤龙王,天下总不会还有第二把吧!”
蒲英雄想起劈开大船的那一剑,心中疑虑又去了三分,道:“好,那就拜托陈老弟了,若此次我能顺利脱险,我自会向二当家美言,必不会将此事牵连与你。”
陈德源心中有些不大满意,觉得自己没在这件事上要到好处,但转念一想,白龙帮被裴元瑾劈了船,自己在荆门还被劈了石碑呢,大家五十步笑百步,自己若硬要在这件事上占便宜,日后只会损失更大,能够明哲保身就不错了。
他抱拳道:“好说好说。”
小船回去。
蒲英雄先检查了一下船只数量,知道没有新的损失,暗暗松了口气,心想,不如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将他们放过去算了,何必还要低一次头?
但陈德源已经派人去请示裴元瑾了。
裴元瑾回答很干脆,要他把那几个说过不干不净话的水匪舌头给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