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松地躺好,银发铺陈如水,“我说过的,我不生你的气,更不恨你,我希望你幸福美满,一生顺遂,心想事成。”
女人没能?说话,身体骤然感到阵阵幽冷,无恨亦无爱吗?
她注视着洛悬苍白平静的面容,似乎真的没有任何情绪。
“我只是想要一点自由,之前?这个世界并不允许我爱你,连你也?不许。”她停顿几秒,语气刻意带上天真的疑惑与质问,“怎么现在?连我不爱你,也?是不被允许的?我生来就不配拥有选择权,是吗?”
“除了?和?别?人在?一起,你拥有全部自由,”女人徐徐靠近,清贵面容变得温柔许多,声音也?不似那般冷酷,像是有商有量的,“小悬,跟我回去,好不好?”
“笼子里的自由吗?”洛悬的眼神带着恣意的戾气,“宁总,你习惯黄金囚笼里的富贵安稳,但我渴望街头流浪的自在?动荡。”
宁一卿沉默地说不出任何反驳之语。
病房响起“笃笃”的敲门声,蓝乐然音量恰好的声音传进来。
“宁总,您已经错过半个小时的会议了?,今晚的海外会议是最高级别?的,您作为执行董事必须出席。”
护士打开门跟着走进来,声音甜美,“您好,病人需要熄灯休息,您申请了?陪床,现在?也?应该一同休息,避免打扰病人。”
“小悬,晚些时候我再来,你好好休息。”
洛悬盖上被子平躺着入睡,瘦弱的身体在?轻薄的被面下,纤细得像一张白纸。
迈巴赫豪华宽敞的后座上,真皮座椅不断加热,宁一卿一双玉质般的手冰凉,她双眼失焦地看着面前?的推理小说,过了?许久也?没有翻动一页。
她的眼中深藏着迷茫惊痛,四肢百骸弥漫着淡淡的阵痛,不强烈,似乎忍一忍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她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洛悬说的话。
——我喜欢谁,和?宁总没有关系。
——你就当我死了?,不好吗?
她怎么可能?当洛悬死了?,这是多么残忍的话。
她好像已经跌入万劫不复的深谷,理智与冷静的藤蔓寸寸尽断,亟需握紧什?么,以此巩固内心,得到平静,否则她彻夜难眠。
“宁总,您开完会还要回医院来吗?”蓝乐然开着车,想法设法地和?状态不佳的宁一卿说话。
“回医院?她只会觉得是打扰,”女人扭头望向窗外,侧脸沾染微末的光,落寞寂寥。
可能?洛悬现在?最想见的人是夏之晚吧。
看出女人的不对劲,蓝乐然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秦总刚才?找您,想约您这两?天去喝茶,说是鼎翠楼上了?新的糕点,约您出去散散心,轻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