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内涌起一股闷燥感,面容又云淡风轻,“那又怎样。”
“怎样?”程毅笑了,“倪影绿你,你上瘾了?换个女人,还绿?”
陈崇州关掉音乐,“她不是那种人。”
倒是陈渊,撩拨女人挺有一套。
下午,他开车去了一趟位于东园的工地。
沈桢戴着一顶橘色头盔,根据施工图纸,现场视察工程。
包工头向她汇报地基和主梁结构,她不是这专业,也听不懂,不过,项目经理在清点资金,顾不上这边,只能由她监工。
一名工友隔着半米高的防护栏大喊,“沈助!你男朋友。”
她也喊,“我单身啊!”
那人咧嘴笑,“还瞒着呢?沈助,你男友那么帅啊。”
沈桢越过安全线,钻出工地,陈崇州倚着一块钢筋板,站在太阳底下,一手夹烟,一手摆弄手机。
周围沙土飞扬,唯独他,陷在灰尘里,又一身清朗。
正中央的民工在锯电焊,射出灼白的火星子,噼里啪啦得晃眼,他微眯着,像是透过火光看她,又像在看别处。
“你来工地干什么?”
陈崇州不冷不热瞥她,“你女人能来,我男人不能?”
“我工作。”
“我也工作。”他轻描淡写解释,“出诊。”
沈桢想象着他在男病人家中,扒裤子上手检查的画面,没忍住噗嗤笑。
他掸烟灰,深沉略带轻浮的眼睛识破她脑袋里的乱七八糟,“你琢磨什么。”
陈崇州这人,说正经,不太正经,说放荡,又蛮稳重。
最关键,凡是那些荒唐的,糜艳的男女之事,完全扯不到他头上。
托生了一副霁月光风的好皮囊,清冷干净的气质很迷惑人。
她坐在对面的水泥桩上,“生-殖科出诊,治什么啊。”
陈崇州掐了烟,“脚好了没。”
沈桢才反应过来,“你给我出诊?”
他蹲下,扑鼻的烟味,不呛,冷不丁一闻,倒浓郁得好闻,他伸手,卷起她长裤裤脚。
“哎——”她躲,“这里都是人。”
他反而十分严肃,“你思想单纯点,我和你,现在是医患。”
沈桢赌气,踢开他手,“脚伤,用得着你负责?”
陈崇州不理,攥住她小腿控制在手里,“鞋不错。”
工地活儿累,她穿了平底鞋,没有一丁点装饰,烂大街的普通款,沈桢莫名其妙,“哪不错?”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