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吩咐过,每周二,五来清理浮尘。”
沈桢魂不守舍笑,又返回,途经吧台的抽屉,她想到什么,停住,缓缓打开。
深紫色的匣子内,除了李江的名片,还有一枚戒指。
银白的铂金圈,一颗小拇指盖一半大小的樱粉色钻石。
陈崇州在审讯室反反复复触摸她的无名指,原来在丈量尺寸适不适合她。
沈桢攥紧,坐在高脚凳上,良久没有说话。
老宅那边,陈智云刚走出南院,被屏风后的江蓉截住,“智云。”
他回过头,郑重含笑,“大嫂。”
她假惺惺关怀,“倪影的病情怎样了?”
陈智云模棱两可的答案,江蓉完全摸不着头脑,“尚可,不好不坏。”
她试探挖底细,“中旭集团的汇款单据是倪影搞到的?”
“倪影和中旭副董的夫人有私交,老二当初要求中旭法务签署保密协议,若不是集团的内部高层泄露,那场贸易战距今已有五年,早就石沉大海,根本无从查证。”陈智云笑了,“我印象大嫂不感兴趣商业方面。”
“涉及陈渊,我必须留心老二的动向,你死我活的局面了。”江蓉也笑,“难怪你娶倪影,你大哥和陈翎还蒙在鼓里,认为你像老二似的,对那个女人鬼迷心窍了。”
他得意卷起袖口,“大嫂同样这么认为吗?”
“原本是,现在不是了。陈家的男人没一个省油的灯,什么都豁得出,什么都干得出。”江蓉抚弄着盘发的簪子,“我瞧倪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她私生活不检点,在名流圈人尽可夫,是时候划清界限了吧?”
陈智云打量她,“大嫂的提醒,我会采纳。”
江蓉掩盖不住的开心,“你这些年一心辅佐二房,如今我们不也联手克敌吗?利益当头,何佩瑜下作,她儿子阴毒,你和他们一艘船,榨干你的血,踩着你的尸骨上位,你讨不到好处。”
他默不作声,摩挲腕表的表盘。
江蓉察觉他对倪影并无卸磨杀驴的意图,她自圆其说,“你有心思,自己掂量办,我只感慨,老二待她也算不薄,她下黑手丝毫不念旧情,这种女人躺在枕畔,谁保证她没动花花肠子呢?”
陈智云未答复她,微微颔首,扬长而去。
江蓉目送他消失在楼梯口,旋即进书房。
助理在庭院恭候,服侍他上车,“二爷,大太太拦您了?”
他一副了然于心的态度,“她挺有手腕。”
助理不屑,“她有什么手腕,要不是何佩瑜自掘坟墓,江蓉哪斗得过她。”
“大哥偏爱二房,何佩瑜又喜好在上流圈出风头,江蓉打着吃斋念佛的幌子避其锋芒。再厉害的手段,她也只好藏着。藏到今日,不是出手了吗?”
“她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