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禾私底下也希望冉平能够经历更多的历练,变得更为坚韧。
望着王红愈发阴郁的神色,冉禾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容抗拒的坚决:“自从你们踏入这个门槛的第一天起,我就明确说过,住在这里就要遵守我的规则。你是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还是觉得这里如同福林村那般,你可以肆意妄为,随意指挥这里的一切?”
王红没有反驳,她的沉默在这一刻仿佛承认了一切。
的确,这段时间以来,王红仗着与苏家的亲戚关系,多少有些恃宠而骄,加上屡次受到冉禾的批评,内心早已积攒了不少怨气,一时冲动之下才会与吴母发生冲突。
“你既然这么赞同吴母的看法,那么你们娘家人赖在这里不走,是否显得有些不顾廉耻?我看,还是早早启程回去吧。将来逢年过节,如果想来串门,那就全凭当时的心情了。”
冉禾的话语中带有一丝不容反驳的冷硬。
王红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虽不聪明,但也足以意识到,现在的冉禾已经是苏家无可争议的主心骨。
单从她每日给工人的工钱数目来看,就知道冉禾的手头颇为宽裕。
日后家中一旦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冉禾无疑会是他们的首要依靠。
因此,维持与冉禾的良好关系至关重要,否则就等同于自断后路,失去了一座隐形的金矿。
“姐,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你大人有大量,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吧。我也会向妈道歉,我不该用那种态度跟她说话,毕竟她是长辈,我应当给予应有的尊重。”
王红努力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容,至于这份歉意的真实性,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冉禾对此并未多加追究,她更在意的是实际行动。
话说到这个份上,若王红真心诚意想要留下,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你确定考虑清楚了吗?真的决定留下?这一次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和冉平待在这里,就必须接受新的安排。住是可以住,不过每个月需要支付两百文的住宿费,至于饮食方面,你们必须自给自足,菜园里的蔬菜可以随意采摘,但如果还有额外的需求,就别指望了。”
冉禾深知,在自己的领地内,规则必须清晰明确,以免王红成了无所事事、坐享其成的闲人,那样的情形绝不能容忍。
王红一听,顿时怒火中烧:“你这是什么意思?住在自己家还得付租金?吃饭也得自己解决?”
她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
冉禾双臂环抱胸前,表情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她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理所当然:“这有什么不对吗?我又不是冉平的债主,凭什么无条件供养他的生活起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不是吗?”
三人小心翼翼地将沉甸甸的物件一一挪移到门边,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仿佛手中的不仅是物品,更是承载希望的种子。
门外,阳光斜洒,等候已久的众人或站或坐,交谈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期待与不安。
当三人现身,众人闻声而动,如同干涸的土地迎来甘霖,迅速汇聚成了一股人流。
念夏正要开口,眼前蓦然出现了两只细瘦如柴、乌黑脏污的小手,它们微微颤抖着,仿佛怕生的幼兽试探着未知的世界。
低头一瞬,她发现那是一位小乞丐,眼神中闪烁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坚韧与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