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们这些学医的,尤其是他学康复经常要上手做治疗的,臂力和指力应当是受过专门的训练。之前闲聊的时候听他提起过,之前在医院见习的时候遇到的第一个病人,就是个一百八十斤的壮汉。要透过厚厚的脂肪按摩肌肉,其所需的力量可想而知。
越想越觉得,盛峋吃的苦头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多,只是他们这些医学生都不当着外人的面抱怨,所有累都受着,面对别人“铁饭碗”之类的嘲讽,他们也从不多说话。
其实时屿知道,他们这一行才真的是付出多,回报少。人们看到的“铁饭碗”,都是医生从黑发奋斗到白头,夜以继日地在岗位上拼出来的成果。
世上本来就没有轻易的成功,可怜他们还是目前的高危职业,稍有不慎就会被知识匮乏的病患伤害,光是想想就闹心。时屿只希望盛峋这辈子都不要遇上那样危险的人,她只要他认真做好本职工作,身体健康每天心情愉悦,其余的都不重要。
盛峋煮到一半就发觉时屿在后边儿,不过看她想事情想得入神就没打断她,一直到面前的这盘菜煮好,盛峋把手洗干净后,才迈步走出来,边走边问:“想什么呢?”过了会儿补一句,“疼不疼?”
“”
亏她在这担心他安危,他倒好,一有机会就挑逗自己。没良心!
时屿扭头就往沙发边走,手机随便放到桌上,在跟着过来的人靠近时抬手直接把人挡开。
盛峋没忍住笑着拉开她的手,很不要脸地贴上来,“怎么这么冷漠啊。”
“”
她嘴巴抿了抿,严肃状:“不许撒娇。”
“问你个事儿。”
时屿很少这样,盛峋当然没再玩下去,敛起闲散的样子,依旧抱着她,“问吧。”
她叹了口气,没立刻出声,抬手捏了捏他手肘上的肌肉。以前读书的时候字写得多,只要一用力就能看到手肘前面有块肌肉会拱起来。
“在医院干活会很辛苦吗?”时屿忽然发问,刚才捏了捏的地方现在被很轻地磨着。
“有点。”盛峋如实回答,“干康复的主要是体力活,每天说实话,消耗真的不小。再倒霉点遇上不讲理的病人,更麻烦。”
时屿:“你有遇到过吗?我最近老是看到医闹的新闻,太吓人了。”
盛峋犹豫了会儿,在说不说实话之间反复横跳。但他这个表现已经证实了自己的回答,索性没隐瞒,“遇到过,遇到了个带刀的。”
时屿:“!”
“什么时候的事,你有受伤吗?”
盛峋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但既然都说了前半段,后半段瞒着也没必要。
“有的,他砍伤了我。不过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深层,很快就恢复了。”
听到这话,时屿开始看他的手,从手指头一路往上找,竟然真的在他左手找到一条由肘关节起始的四厘米长的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