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喝了。”他不否认。
“我以前可能喝酒了,你知道是什么时候不?”
盛峋耐下性子,“大学?”
“不对,是我高中转学之后。”她忽然长叹一口气,手肘撑着桌子,手腕托着太阳穴的位置昏昏欲睡,说话断断续续的,“那时候状态很差,挺愧疚的,因为他啊。”
盛峋看到她眼角滑下几滴晶莹,等她一下失力欲往桌上摔时,伸手把人扶回来,让她直接靠在自己肩上。
时屿睡了过去,但眼泪不止,呼吸不平缓,滚烫的液体顺着脸颊掉进他的衣领里,一路往下流。
不知道她具体指的是什么,但大概率是跟盛峋有关的那件事。
她的所有反应都告诉着盛峋,她很自责,很愧疚。
但他其实特别想告诉她,根本不需要这样。
盛峋可以解释,可如果因为害怕这样说了导致她愧疚地逃避自己,那绝对是得不偿失的。他们好不容易遇到,他不想因为这些混账理由再一次把人放走。
把人送回房间时,墙上的挂钟长短指针重合,直指着12。
他站在床边凝着她,脑子里一片混乱,情绪也搅成一团。
一天下来,从高兴到不爽,服软后再次不爽,然后再一次让步。
平常哪儿能有这么多反应,因为跟前这个人,所有章法都乱了套。
盛峋退后两步,自嘲地低笑一声,确认房间的窗户关严实了才抬步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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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一到年初五,时屿都是在盛峋这个山庄里过的。时凛偶尔打语音过来找她打游戏,其余时间,时屿都跟盛峋一块儿研究【招魂者】怎么玩,顺便把endless的其他恐怖游戏玩了个遍。
假期一晃过去,时屿和盛峋都准备回西蘅去了。原本相约同行,但他临走前接到个电话,似乎是家里的事情,临时退了票再留了几天,所以回去的时候她是一个人。
游戏主播的生活年复一年日地重复,别说粉丝了,她自己有时候的都觉得枯燥乏味。所以新年新气象,时屿的k站账号除了分享游戏相关,慢慢地也开始分享一些日常vlog,杀进一个新圈子,她的粉丝又多了不少,年底的十大up说不准又能多个提名。
凛冬散尽,各大高校开学。时凛从家里回来学校那天,时屿出去和他吃了个饭,再之后的两周,他们因为忙碌没再联系。
原本一切都在正常的轨道上行驶,直到时屿有天吃饭的时候发现自己拿筷子的时候,筷子摔落到地面。
弯身下去捡起来,几秒不到又掉到地上。反复几次,她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半个小时后,她浑身挡得严严实实地,出现在西蘅第一人民医院、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个情况要去挂什么科室,站在前台跟护士姐姐沟通半天,她才给了张医院内地图,而后在上面圈了一个位置。
——康复科
康复?这不是盛峋的专业吗?
这样看来时屿可以找他沟通。
不过眼下情况略微紧急,她手机也拿不起来,只知道按照地图的位置找到康复科,然后用功能相对完善的左手完成了所有挂号流程,排了十分钟队后,走进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