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走上前准备先晓之以理再动之以情,如果还不行再说。
结果没等他想好跟对方说什么,他就感觉手上一空,一转头就发现骆时行蹲地上捡了块石头藏在了背后,然后走过去先是伸手拽了拽对方。
那人回头看到了骆时行之后手上倒是缓了一缓。
他们这里的人大多皮肤比较黑,像是骆时行这样皮肤白皙漂亮的孩子他从来没见过,忍不住就想多看两眼。
骆时行不会说当地方言,只好指了指地上的人又摆了摆手,示意对方手下留情。
结果没想到那个人又强硬起来,推了他一把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
骆时行踉跄了一下就看到那人抬脚十分用力的踩了程敬微的右腿一脚,趴伏在地上的程敬微原本都没有了动静,这一脚下去身体却又抽搐了一下。
骆时行顿时怒上心头,他这个人从小到大骨子里的正义感就从来没缺席过,路见不平拔拳相助都不是一次两次,甚至还帮好几次帮民警抓嫌犯抓小偷。
这也就是穿过来之后不了解情况,收敛了本性,再说也没遇上让他觉得必须出手的不平之事。
现在他却忍不住了,不管程敬微做了什么,对方这样得理不饶人却也太过分。
更何况有了魏思温之前的解释,他觉得很可能并不是什么大事,或许是这人本性排外。
于是骆时行亮出了之前藏着的石块,跳起来砸在了对方的脑门上。
魏思温都没来得及反应就眼睁睁看着平日里斯文可爱的小郎君仿佛小蹦豆一样窜起来把那人给拍到了地上。
那人显然对骆时行没有任何防备,也就没有挡住这一拍,骆时行又用足了力气,于是他晃了晃就仰面倒了下去——晕了。
骆时行等他倒下之后还顺便踢了他一下,十分具有社会气息地将石块往旁边一扔拍了拍手:“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他转头看向趴伏在地上的程敬微,蹲下来大声问道:“你还好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据说人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小声说话对方是听不清楚明白的,于是骆时行声音大的把周围树上的鸟都给惊跑了几只。
地上的人微微动了动,这个时候魏思温也反应了过来,连忙跑过来伸手轻轻摸了摸程敬微的身上。
这年头的文人大多都粗通医理,摸完之后说道:“应该没伤到内府。”
“是……谁?”地上的人声音沙哑,但说的话的确是雅言没错。
骆时行确定了他的身份,这才小心翼翼伸出手把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说道:“你还好吗?”
此时程敬微的额头也有一丝血迹,骆时行轻轻拨开他凌乱的头发,魏思温看了一眼说道:“皮外伤。”
话音刚落,刚刚还闭着眼睛的程敬微便突然睁开了眼。
骆时行被他吓了一跳。
倒不是因为对方睁眼,而是因为对方的眼神。
他想不出什么形容词来形容那双眼睛,只觉得虽然很好看,但眼神太过冰冷,而且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简直不像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能拥有的!
此时的程敬微只觉得头痛欲裂,不仅是头,身上也很痛,尤其是右腿。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疼痛,本来还想让侍从去喊郎中过来,然而这一睁眼就察觉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