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意席卷全身,从头凉到脚。
听者无一不是目瞪口呆。
没过几天,这样的事情就传得满校风雨了。
更有甚者,添油加醋,描绘得活灵活现,于是我们17栋的人免不了在外被人行注目礼。
事情沸腾了好几天,直到一天中午听到广播,播音员在播报教务处的通知,意思是,“学校郑重通告17栋管理员王运伟同志死于心脏病,对他的死学校感到很遗憾,尽量做好他死后的安置工作。目前,对于他的死的种种传闻皆为捏造,少数的同学在其中造谣生事,学校一旦发现,将会给予严厉的批评。”
这个“少数”的同学,显然包括我们系的主席,他已经几天没有做值日了,大概被免职,我们又不好意思问,见面居然尴尬起来。
他始终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各种各样的猜度倒是被压了下去。
少了管理员,空着的门房时刻提醒着我们不久前这里发生的事情,还有二楼的水房已经没有人去了,连带那边的厕所和浴室都已经人迹罕至了。
我们都涌向了另一头的水房和厕所。
17栋又开始弥漫着不安与恐怖的气氛。好日子再次宣告了结束。
明的话得到了验证,不愿意这样,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不可逃避的命运。
一晚,下了课,明在路上对我说:“我们再玩一次碟仙如何?”他诡异的朝我一笑。
我当场呆在那里,脑袋在五秒钟内被抽空,直到他用力拍我的脑袋。
“不至于反映这样剧烈吧!”他半开玩笑的说。
“你是不是脑袋坏掉了,居然想出了这么个嗖主意,碟仙提起这两个字我就头晕,你是不是想把脚步声又招回来。”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也是因为紧张呀。
他不语,我知道他越是沉默也表示事在必行。
回寝室,他没有和我一起进去。
不一会,他和王威,还有主席,还有个我不认识的人一起到我们寝室来了。
老大连忙搬了几个椅子过来,招呼他们。
明指着其中那个我们不认识的人说,“这是白卓,计算机系的。”
白卓,这个名字好耳熟,想起来了,他就是因为整天研究周易呀,风水之类的那个传说中的人物呀,听说他已经留了2级。
我不由得仔细打量起他来。满是油脂的牛仔裤,上身套了件黑毛衣,他的头发出奇的干净,但是脸就不那么干净了。就这么一个人。
他的到来,我已经领会了明的意思。看来他非这么干不可。
十个人围坐一圈,个个神色凝重。
假如知道事情将会朝着这样一个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的话,我愿意一切从来,不惜任何的代价。青春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却给了我们一个如此沉重的结局,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啊。
明将我们玩碟仙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合盘托出,包括我们寝室门口曾经出现的皮鞋。我仔细观察着他们三个人的态度,主席和王威瞪大了眼睛,而白卓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他的表情分明在说:“我早猜到会是这样的”。嘴角慢慢升起一丝笑容。
沉默几秒,主席忽的站起来,在本不是很宽广的地方也就是我们中间来回跺步,他的脸由白转红,又由红变白,我们都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老大过去拉他,扶着他的肩膀问道:“主席,怎么了?”
他坐下来,胸部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脸色白得吓人,我们几个围了过去,纷纷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我也见过皮鞋。”他挤出几个字,声音压得很低。
白卓马上接口:“在哪里?”
“在水房,在他死的时候。”立马空气像被凝结住了,我只觉得寒风从窗户里,从门缝里倾泻进来,穿过我们的衣服,恐怖再一次将我们击中。
半响没有人说话。
也没有人动。
白卓打破僵局:“第一次听到脚步声,我就猜到一定通过了什么媒介把他给招了来,不然为什么以前一直没事。”
他停顿一下,接着说:“只是不知道他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