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养猪自然是到处打猪草,猪圈里就有一堆新鲜的猪草,李梦雨专心的给她家老二开智,是因为面前就有各种各样的不同种类的野草,也可以当野菜吃,她觉得有工具面对着实物应该很好教。
事实上却是,任凭她说干口水,指尖对着各种猪草指指点点,她家老二依然如懵懂小学生般两眼懵圈。
李梦雨说着说着,李国夏茫然着懵逼着。
李国夏闷了半天的表情,蹲在地上抓起猪草左看看右看看眼神里的呆滞更甚,脖颈僵硬缓缓的摇头,“阿妈你刚刚说的我都没听懂。”
越说越感到心塞的李梦雨:“……”
面对着这样的学生,心里是梗着一根草,想拔草吧拔不出来,不管它吧,又心里梗着慌,李梦雨有一种想拿石头锤子把她家老二的脑壳子给砸开的感觉!
李梦雨默默的调节了一下正在升腾邪火的情绪,语气慢慢放缓把她刚才教的去除杂乱铺垫,捡着重点又重复了一遍,“你手里的猪草,并不只是猪草,比如说有的猪草其实是野菜,人也可以当菜吃;有的猪草其实是草药,可以用来治病;有的猪草其实是调味品,可以配着菜肉一起烧,能让菜的味道更好……”
李梦雨心道不气,不气,她爸也是这个模样,她都习惯了不是吗,她不能只顾着自己说,再次解释一番然后试探的问,“阿妈说的你都听明白了吗?”
以前是半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性格的李国夏依然是听的满脑子的懵逼,他的脑袋里仿佛有浆糊一般转不懂,完全听不懂阿妈说什么怎么办?
如果是以前,李国夏抿着嘴不吭声,不会告诉别人他听不懂,但最近被李梦雨教训的多了。
李梦雨教他的第一条就是不懂就一定要说不懂。
不懂没关系,可以多问多看,一次不行,就二次;二次不行就三次,三次不行,就学第四次;如果第四次还是学不会,没事可以十遍十遍的学,只要功夫到了,最多百遍,傻子都能学会了。
李国夏很干脆的道:“不懂。”
李梦雨:“……”
教了半天感情都白说了。
这要是一般的亲娘,气的两眼冒火,气咻咻的甩手走了;这要是以前教书的先生,能气得抓起戒尺狠狠的打在李国夏的手心上,怒骂一声,孺子不可教也!
苍天啊!大地啊!她老李家这到底是什么基因,顽石型吗?还是木塞子型的!
为什么老李家上上下下学点东西就那么难!
李梦雨深吸一口气,尽量控制着自己骂人的冲动,家里顽石成堆,她要是生气,气的鼻孔喷烟,五内鸣烧她也气不过来。
带着情绪的头一甩往学校的方向走去,同样是老李家浆糊牌基因,她要看看学校里的老师们是如何教育他们村这些顽固型脑子里装着浆糊似的学生,好的老师可是什么学生都能对症下药的。
养猪的地方离学校很近,处于学校的下风口,毕竟当初那些下乡改造的老头们都是当成养猪的落户在他们村的,盖房子的时候,下意识的把房子都盖在一起,距离离的很近。
李梦雨教李国夏教了老半天,学校一节课都下课了,课间休息一会傅老和穆老们都是随意的在教室外面转,甚至看着她教子还在一旁笑的,看了好一阵子,傅老和穆老们笑笑,等到课间时间过去了,几个老人又接着上课了。
李梦雨走到教室门口,靠着墙伸着脖子听课,傅老站在讲台上看着人脸气的铁青微微一笑,像是知道李梦雨心里想什么似的,对着讲台下的学生们道,“我们村现在开始养猪,你们高兴不高兴啊!”
学生们都振奋的大叫,“开心!”
傅老又接着问,“为什么村里开始养猪,你们很开心啊!”
学生们又是大叫:“因为村里养猪了,以后就有猪肉吃了!”
傅老笑笑道,“对哟,等猪长大了,你们以后就有猪肉吃了,那么你们最想吃的猪肉这两个字怎么写你们知道吗?”
傅老的话难倒了孩子们。
总共才学了一两个月,识字不太多的学生们,认字困难的,还不如听周公讲课饿学生们:“……”
傅老手里拿着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你们跟着我念,“猪肉!”
学生们大声的念,“猪肉!”
傅老又接着写:“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