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连连点头附和道:&ldo;这二年来,小师叔在尚书府里的地位每日增高,可怜我和表兄,地位日薄西山,连姑祖母都不喜欢我了,前年她老人家还夸我长的喜庆来着,如今就只剩嫌弃了……&rdo;
贾琮呵呵笑道:&ldo;你是长的喜庆。&rdo;
陈然一拍吴凡肩头,笑骂道:&ldo;我是在说这个吗?&rdo;
回头又对贾琮道:&ldo;清臣,你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朝局糜烂,国将不国啊?&rdo;
贾琮见他一副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悲壮神色,眼中闪过一抹无语之色。
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大学宿舍内那些忧国忧民的政治生……
倒不是坏事,只是,觉悟高是好事,可也总要有自知之明才是。
贾琮对心忧苍生的陈然道:&ldo;子川兄,你觉得,你能想到的这些,朝堂上的衮衮诸公,能否想到?你能看到的这些,先生和旧党大臣们,能否看到?他们是都耳聋眼花了吗?&rdo;
&ldo;这……&rdo;
听着贾琮犀利之言,陈然眨了眨眼,不知该如何措辞反驳。
其实他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贾琮又笑道:&ldo;忧心国事是好事,可人总要清醒才能处事。不要把别人想的太无能,举世望去唯我独才……我素来不掺和你们议政,一是因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二是因为我有自知之明。不是我不关心先生他们的处境,只是我从不高看自己的智慧。如果以先生他们浸淫了一辈子的官场经验都无法破解的局势,那么我想我们若是轻举妄动,只会变成妄自尊大的猪队友,反而会更加坏事……&rdo;
&ldo;清臣,你……&rdo;
陈然被骂成猪队友,面色一阵青红不定,又气又急道。
贾琮呵呵一笑,缓和了些语气道:&ldo;子川兄放心就是,我虽不解朝局到底如何,可我想,无论如何,朝廷总要保证朝局的平衡才对。就算真的到了崩坏的地步,以先生在士林中的德望,了不起也就是迁官出京,去外省做官而已。又能坏到哪去?&rdo;
陈然闻言登时跳脚道:&ldo;清臣,你在说什么?若是将这朝政交给那起子重利忘义只知敛财的新党,这天下苍生……&rdo;
&ldo;哈哈哈……&rdo;
贾琮还没反应,一旁的吴凡就乐开了坏,对贾琮坏笑道:&ldo;你和他说这些做什么?你直接问他,子川大公子,何不和我一起日夜苦读,待考中了解元会元中元,日后当了宰相,岂不是想怎么忧心天下苍生就能怎么忧心了?&rdo;
贾琮闻言一笑,看着满脸僵笑的陈然道:&ldo;对,子川兄,吴凡说的在理。空谈误国,只说不做非我辈该行之事。不如从明儿起你和我一并早一个半时辰起床读书罢!&rdo;
陈然面上的忧国忧民之色瞬间清扫而空,换上了悻悻之色,嘟囔道:&ldo;我疯了我,要是和你学,又何苦被老子赶到这来读书……&rdo;
若是正经好学的,自然不用走荫监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