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沈擎总是时不时地给她打个电话,偶尔相约吃顿饭。江澄溪也不知道她跟沈擎这样相处像什么。她其实没有什么恋爱经验,当年跟陆一航之间,只能算是青春期的小而朦胧的好感吧,种子还未发芽,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了。而她与贺培安之间,从开始就是贺培安强势地主导一切,两人之间是从婚后开始相处的,根本没有任何的过程可言。
沈擎不提,她一个女孩子也不好意思问:“沈大哥,你这是在跟我交往的意思吗?”
若是从前,她还可以问问王薇薇,可是如今,她连个说心事的人都没有了。
江澄溪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她,想起当年两个人的点点滴滴,然后无限唏嘘!母亲石苏静曾经长叹一声:“薇薇这孩子啊……”可是除了长叹还能再说什么呢?
沈擎在中医院的工作也忙,所以两人也不过一两个星期见一次面。这样的频率,江澄溪倒也不排斥。
她也会经常想起母亲石苏静那天在厨房里跟她说的话,她能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所以她也愿意试一试!哪怕仅仅是为了父母脸上的笑容!
但越是尝试,她却越是发现贺培安一直牢牢地住在她心伤。她没有办法忘记他!
每个深夜,她辗转难眠的时候,凝望着眼前墨一般的漆黑夜色,总是会默默地问:贺培安,我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把你忘记?
可是,她回答不了,也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
Chapter 10 谢谢你爱我
秋日的下午,阳光斑驳,温度适宜。在完成了祝安平那边的例行检查后,江澄溪推着午睡后的吕老太太去楼下的花园散步。
大约是由于气候的关系,吕老太太最近的精神头颇好,一路絮叨:“江护士,上次我跟你说的我那孙子怎么样?不是我瘌痢头儿子自己好,我那孙子各方面真的不错,就是玩性重了点。他啊,就应该要配你这样的姑娘,好把他的玩性杀一杀!”
江澄溪含笑不语,然而吕老太太却越想越觉得两人般配:“月底他来的是祸,你再好好瞧瞧。”
江澄溪淡淡微笑:“老太条,你们家我可不敢高攀,这个社会,还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再说了,我的性子毛毛躁躁、丢三落四的,也就你不嫌弃我。”
吕老太太:“你这是啥话?我要是嫌弃你的话,怎么会给你介绍呢?!”她一路不肯死心,“要不,我把你的电话给我孙子,你们先联系瞧瞧,怎么样?”
江澄溪正不知道如何拒绝的时候,抬头看见了不远处的祝安平。
天空如碧,团团白云低低掠过。绿树下,草坪上,一把白色长椅。祝安平穿了白衬衫、简简单单的一件黑色毛衣开衫和配套的牛仔裤。他就侧着脸坐在那里,这么的清清静静,简简单单,整个人仿佛融入了风景里。
江澄溪发现祝安平最近这段时间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对她十分冷淡。不过她只是个护士,谨守本分,尽职地做好分内工作后,便欠身离开:“祝先生,今天一切正常。有什么事的话,你随时按铃叫我。”而祝安平有的时候则是淡淡点头,有的时候则是连点头也欠奉。
此时的江澄溪见了他却仿佛见了一个救星,避而不答地推着吕老太太上前,打了声招呼:“祝先生,你也在这里啊。”祝安平转过了脸,微微颔首。
吕老太太体恤地拉着江澄溪的手,道:“江护士,你推着我走了两圈,也累了,坐下休息一下。”盛情难却,江澄溪在祝安平长椅的最远那头坐了下来。
吕老太太:“我刚跟你说的事,你考虑一下。我孙子真的不错,人呢,你上次也看到过了,外形什么的,跟电视里的明星比起来也半点不差……”
祝安平依旧保持着他原来的姿势,可江澄溪的脸却不明所以地灼热了起来,她真的低估了老太太的决心和毅力,原本借祝安平想岔开话题的,结果好像越弄越糟糕了。她赶忙敷衍地道:“好好好。”唯一想的不过是希望借此打住这个话题。
吕老太太乐了,一张老脸笑开了花:“这可是你说的哦,我等下就把你的电话给我孙子。”
江澄溪只好支支吾吾不清不楚地“嗯”了一声。
一旁的祝安平似乎未听到,静静坐着。
江澄溪起身:“老太太,我们回房吧。”推着吕老太太离开前,她又朝祝安平欠了欠身,“祝先生,你慢坐。”
而祝安平头也不回。
那天傍晚,江澄溪例行公事,在给祝安平量常规的体温血压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她摸出一瞧,显示的是沈擎,因在工作,她下意识地便想按掉,却听祝安平淡淡地开了口:“没关系,你接电话吧。”
于是,江澄溪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便到了角落,接通了电话:“沈大哥,找我什么事?”
沈擎说:“澄溪,俄罗斯芭蕾舞团最近受邀来三元演一场《天鹅湖》,你有没有兴趣?”
这个演出是江澄溪一直很想看的,闻言后她精神都为之一振:“有啊,我很想去。她们几号来演出?我得查查那天空不空。”
沈擎:“8号,下个星期五,你值班吗?”
江澄溪松了口气,庆幸微笑:“太好了,下个星期五我不用值班,可以去看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