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却自己提了起来。
宁稚感到自己唇舌有些干涩,她平放在床单上的手握了起来。
“为难过。”她低声回答。
“为什么?”沈宜之又问。
宁稚有些恼怒,她觉得沈宜之在明知故问,但她一对上她平静的目光,恼怒便消散了,她温顺地回答:“我觉得这是一件错误的事。”
沈宜之把她当成妹妹,当成一个谈得来的小朋友,对她很好,可她却逾越了界限,对她有了非分之想。
宁稚说着,像是做错了事般低下了头。
“你知道这是错的,为什么还要做?”沈宜之的声音像是从好远的地方传来的。
可她明明就在眼前,宁稚有些不知所措,她抿了抿唇,怯弱地,愧疚地看了沈宜之一眼,便迅速地又低下了头。
“我控制不住自己。”
她说出这句话,脑海中像是划过了什么东西。
她控制不住自己,她愣愣地想。
她知道她不该动心,不该再向她靠近,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
池生对阮茵梦也是这样的,大脑是清醒的,什么都明白,可是心动根本无法克制。
属于池生的意识钻了出来,占据了她的大脑,她拧紧了眉,又缓缓松开,抬头,看到面前的人,她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叫她什么。
拍摄继续。
那天池生是落荒而逃的,在她与阮茵梦紧抱在一起,亲吻交缠之后,在有过最亲密的接触之后,她心如乱麻,趁着阮茵梦去厕所整理自己,逃了出来。
她很乱,弄不清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但她知道,这是不正常的,她们都是女的,阮茵梦还是一个,妓、女。
她没再去找阮茵梦,把那天发生的事,当成一场混乱的梦。
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她落在阮茵梦家的画具与画架出现在了她家门口。
奶奶看到了,奇怪地问:“池生,你的东西怎么乱放?”
池生只能胡乱地应对:“我忘在门外了。”
但她知道是阮茵梦给她放在这儿的,将东西往家里拿时,她忍不住朝楼上张望了一眼,没有人。
这令她很不是滋味,她在逃避,而阮茵梦也由着她,没有任何逼迫的意思,也没有要她对那天负责的意思。
池生内心动荡着,她知道不该和那样的人纠缠,可却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
再又一个凌晨,阮茵梦回家的时候,池生打开了家门。
阮茵梦看到她,神色间说不上是意外还是了然,倒是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