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掉的面子找回来,真不是简单人物。paopaow
容若暗自心念电转,口里笑道:“好说好说,姑娘若要谢我,我住进明月居之后,姑娘多多照顾,也就是了。
“公子,你要进明月居?”
“是啊!明先生不是广邀天下英雄,只要肯赏脸的,都可以到明月居做客,直到他通过观察此人的品德,比较此人的武功,然后挑出真正的传人吗?莫非,姑娘你嫌我容若浅薄,不够资格来做明月居的客人?”
“容公子,我料定你会来。”带点醉意的笑声传来。
容若一惊抬头,却见萧遥穿一件胸前满是酒渍的青衫,拎着酒壶,从明月居大门处走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招手叫个不停。
容若一惊,忙快步迎上:“你怎么也来了?”
萧遥用半醉的眼神斜睨他“就准你来?我虽武功不佳,但自问聪明才智不弱于人,根骨应该也不差,焉知人家明先生瞧不上我。”
他不由分说,拖了容若往里走:“来来来,你来了更好,与我做个伴,大家在里头才不嫌闷。”
容若身不由己,被拖得往里走,一脚才进大门,眼前寒光一闪,一支飞镖,迎面而来。
苏良出剑奇快,拨剑时,人还在容若身后三步处,剑出鞘之即,人已拦到容若面前,一剑磕飞了铁镖,沉剑于胸,就待应付接下来的攻击。
哪知眼前又是一大堆飞镖飞针飞钉漫天飞过,不过目标根本不是容若,而是左方一个瘦得像根竹竿,上窜下跳之时也似兔在飘的家伙。
显而易见,刚才容若不过是受了无宴之灾。
萧遥漫不经心地道:“万花手崔小意和鬼见愁林渺渺,素来有仇,这时打起来,不稀奇……小心……闪开……注意……”
就在这短短的一句话时分,一行人已进得明月居七八步。
也就在这七八步之间,容若有两次差点被刀砍中,苏良有一次几乎让人家掌力劈倒,赵仪足有三次,险些被乱七八槽、劈来砍去的刀影所伤,至于性德,看似只是闲闲负手漫步,不过,十几个战团打得上天下地,烟尘滚滚,却是谁也没沾上他的衣襟。
容若张着嘴,四下望去。
明月居里一间间新建的房子,似乎都已住满了人,上次来觉得过于空旷的地方,此时到处都是人影。
有人坐在屋顶上喝酒看下头的全武大戏,有人站在门前吐纳练功,有人张着双眼,紧张地盯着别人打斗,有人挥笔如飞,迅速地记录别人的招式。
甚至有人打了一捅水,在自己房子外头赤着膀子洗澡,也有人扯直了脖子,吊嗓子唱戏,有人成群,有人独居一处,大家全都各做各的事,谁也没去管那几十个打来打去的人。
暗器满天飞,飞到自己面前时,或一闪,或一抄,接着自去做自己的事。
刀光剑影可能误伤他人,有本事的泰然自若,等人家刀来剑到时,随便闪开,再不理会,本事稍弱的躲远一些,若有人受伤,纯属自找,与人无尤。
也有人兴致一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拎着兵刃,也扑往战团中去。
不断有人受伤,有人惨叫,有人或飞越出墙而去,或负伤跌跌撞撞,带了一路血迹往门口逃去。
但受伤的,也不仅仅只是打斗中的人,或为打斗误伤的人。
容若一路往里走,左边两个人刚刚笑容满面地握手,立时传来骨头碎裂声,受伤者捧着完全废掉的右手,一语不发,扭头就走,这还算幸运的。
右边三个勾肩搭背,怎么看怎么像好朋友在聊天的人,忽然间就有两个趴下去了,一人背上插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人整个胸膛都被重重掌力击碎,唯一站着的那个,脸露笑容,往前走出不到三步,身子一晃,也倒下去了。
前方有个身材瘦小的男子正坐在树上看戏,眼见下头一枚飞针射偏,对着自己射到,凌空一个筋斗翻下来,才刚刚站稳,闷哼一声,扭头一掌拍出,手拍到一半,人头已经掉落下来,鲜红的血从他颈子上喷了出来。
他身后那个本来站在原处练功,根本不介入任何争斗的中年男子微微一振袖,一道蛇一样的乌光,即时收入他的袖中。
容若不知是因为晕血,还是因为气愤,脸色铁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还不简单,不止是济州城,简直是天下英雄,凡是来得及的,有一大半都赶来了。别忘了济州富甲天下,明若离在济州有如许声势,他的财富不会比任何传说中的宝藏少,更何况还有他的一身武功,以及日月堂的强大势力,这么大的吸引力,谁能抗拒。来的人中,有不少过去有仇,仇人一见面,打起来不稀奇,就是没仇的,武林人性子强,三句两句不合,也自然打起来了。还有一种人,一心想当明若离的继承人,想找各种机会铲除别人,或赶走别人,自然也就要打生打死了。那么这些人互相暗算,随时出手,有什么稀奇。你也小心些,莫让别人暗算伤了你。”
萧遥漫声解释,神色轻忽平淡,毫不在意。
容若愤声说:“既然这样危险,你干嘛非跑来凑热闹?”
萧遥冲他一笑,淡淡道:“这里龙蛇混杂,各方高手都有,其中也有不少耳目灵通,各据势力的,说不定能探到韵如的消息呢!”
容若震了一震,声音低了下来:“二哥
萧遥笑着拍拍他“傻瓜,别做这傻相了,想报答我,好好陪我喝一杯就是了。
容若摇摇头:“不行,我要阻止这些人。苏良,你去让陆大人带官兵来……”
“得了吧}济州城允许武林人私斗,只要不牵连无辜,干扰百姓,官府一向不太插手的。他们关在这大院子里打斗,没有碍着外头人,又都是自愿打的,就算陆道静领了官兵来,这帮人保证口径一致,全是互相切磋武功,无意中造成误杀误伤,陆道静又能怎么样?”萧遥朦胧醉眼里,竟也有肃然之色:“更何况,你一次又一次动用官府之力,固然很方便,但也会让武林中的人对你怀更深的防范之心。江湖人再沦落,都还守着凡事自己解决,绝不与官府多作牵扯的规矩,他们看不起与官府关系太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