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平淡中过的出奇的快,很快到了史景返洛的日子。
“给,再给你点钱,去了万一有什么事儿呢。孩子你不用担心,我和你爸肯定不会亏待她们的。”
祝菊再怎么恨这个不听话的女儿,关键时刻还是各种担心,终究是做好她的坚强后盾。
“其他的烦心的事、烦心的人,不要理,以后再说。现在最关键的,把工作给定下来,有了工作你们娘三个才有吃的,不然能指望谁呢?”
祝菊还是忍不住交代着,想想又加了句:“工作成不了也没事儿,我和你爸养你们娘三个,这年头,还能饿着人吗?”
史景在母亲面前一直隐忍着心中的悲哀、各种的情绪,此时依然笑着回答道:
“有你和我爸,我肯定不担心,比我带的都细心嘛。钱我不要,前几天毕业时,刚刚发了最后一笔奖学金。大概学校也担心我们研究生毕业,一分钱没有,问家人伸手要钱丢人吧,所以临毕业才发。”
史景开着玩笑:“所以不要担心我没钱花啊。工作也不用担心,我去了肯定能上,还能有比你们女儿更优秀的吗?不录取我,就是她们的损失!”
“还那么傲气呢!别那么傲气,适时的放低自己。”祝菊有时看着史景真是气,“记得你老师教导你的,少说话、多做事!”
“好,我知道了。妈,车来了,我走了啊。”史景看着远处疾驰过来的车,忙摆了摆手,待车停稳后,一个健步跨了上去:
“妈,爸,你们回去吧,过几天我就回来了啊。”
车门缓缓的关了上去,模糊了双眼的史景,回望着缓缓后移的爸妈,白发何时爬上了他们的双鬓?脚步何时开始蹒跚?挺直的腰背何时开始佝偻?而自己,颐养天年之际,却带给他们风风雨雨。。。
一路上史景眼泪一直抑制不住的朝外流,她恨赵言:我卑微到了什么地步?
开始时赵言还做点事儿,经常出去吃喝,史景怕他在朋友面前没面子,口袋里没钱,史景查看后都给他补齐两千。
慢慢的赵言不做事,开始包所谓的小工程,天天借口请工人吃饭、发工资,史景时不时的得接济他一把。
而工程呢?给了钱之后,倒是说接到活了,不过后面却是各种用钱,拿走更多。
史景天天戏称赵言是个“糖稀公鸡”,铁公鸡一毛不拔,糖稀公鸡是每次都要沾走点东西。
后来史景不要赵言结的什么工程款,两人为此没少吵架。但是接了钱的史景,又被赵言各种投资什么借口,沾走一部分自己的钱。
好吧,你爱享受,自己随便花去,反正我还有工资,家里暂时还不愁吃喝,你享受也无所谓。
但是慢慢的,随着孩子长大,越来越捉襟见肘,没钱怎么办?我提升自己,挣更多的钱吧。
所以天天被逼的一直上班而无钱可花的史景,在不惑之年又选择了考研,想去更好的单位,工资待遇能好一点。
你随意吧,这三年你还能不管不顾家里开支?不管我吃喝?结果呢?三年来,赵言不但不管史景,每个月各种借口,史景都得给他钱。
你会问,史景哪来的钱啊?前面工作攒的,然后县医院兼职挣一点,毕竟人家是工作过、有资格证的嘛。在一个就是研究生奖学金也是一大项,扣扣索索的,还是能结余点的。
不说这些了,一切为了给赵茹一个完整的一个家。再说,谁又规定必须男人养家?女人不也一样可以养家么?史景曾豪言壮语般的被逼的唱大调儿。
不过细想,赵言绝对不能做什么所谓的工程了,不挣钱不说,天天出去吃喝玩乐按摩一条龙的,花出去不少。
最最主要的是,得让他脱离那个狐朋狗友的环境,然后有一份工作作为牵绊。
所以史景之前选择去申城医院这个县级单位,唯一的条件就是带家属,一定一定要赵言脱离那种场合。
两人上个班,挣个小钱,和和美美,史景真的只有这点要求!结果没钱花的某人各种透支贷款,然后各种催款电话的轰炸,实在无钱的史景就安慰自己,不就那么点钱么?争取一年把它还上,只是好日子晚一年罢了,一样过!
可是可是,你还要我如何?之前什么干妹妹、湿妹妹,各种撩骚,我可以当做不知道!现在你倒腾出来个怀孕的刘玉玲,你还要我如何宽恕你?
我这么傲气的人,已经卑微到了地下,你还如何践踏我的尊严?踩在我的头上,在地板上摩擦摩擦再摩擦吗?
还要我如何隐忍?继续装聋作哑,当做没发生一样么?你是在逼我,一步步的逼迫我离开你,我还如何和你过日子?你还要我如何?步步紧逼,逼的我毫无退路!
十来天的孩子,爸妈都不在身边,她多么可怜?
年迈的双亲,古稀之年,带着咿咿呀呀的小女?
我呢?工作没有,居无定所,流离失所!
一切,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昏昏沉沉中史景睡了过去,睡梦中银牙咬的“咯吱咯吱--”响,谁也不能理解她的恨,当初有多么的爱意缠绵,今天就有多么的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