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心疼的,他在地底下都能喝到的。”吴协说道,他半眯着眼微微看向天花板,一副神圣的表情。他的视角的余光里看着张海华的小表情没忍住的把手放到了他的头顶上,拍了拍。
入手的是一股很顺的滑溜质感,就像是江南上品的绸缎一样,让他有些停不下来。这种手感就像是他以前经常坐在门口撸的那只邻居店里的短毛黑猫的软毛一样。
张海华被忽然的袭击搞的一下子没控制住力道,让他浑身一个激灵。
地上传来马日拉的手指骨裂声和他破了音的惨叫声。蒙古男人的手背上带着脚印,已经变形红肿,他坐起来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右手开始怪叫,但张海华却是绝对听不到的。
这次是张海华唯一一次醒着被吴协做这些动作,这样近距离的亲密接触让他差点就想给吴协一个大大的拥抱。
马日拉的骨裂声让远在门口的鸭梨和王盟两人都听的一清二楚。而他的惨叫声还要在骨裂声之前,双重伴奏,高端音质。
吴协很快的就收回手了,这让张海华有些失望,他看向已经跳起来了的马日拉将手上陶质的酒壶往他那里甩去。
马日拉赶忙去接,却刚好砸到了他的右手让他又是一声嘶哑的怪叫,但还好是接住了。
“真是个酒鬼。”黎簇说道,看着马日拉的那副就算是骨裂了的右手都要去接酒壶子的样子啧啧两声。
“你不装了?”吴协抱着臂看着喝酒的马日拉说道。
他转着火机看着王盟自主的过来将马日拉拉了起来。
张海华转着自己的脚看看吴协又看看马日拉的方向。
“我真的不能再带你们进去了。”马日拉一副快哭了的为难样子,一下子坐在一个椅子上,右手无力的垂在上面。
“有酒也不行?”吴协挑眉看着他,嘴角微勾,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气质,让旁边的张海华小鹿狂跳。
‘请你不要这么帅好不好。’张海华内心暴哭。
“有酒也不行!”马日拉快速回绝,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小命还要重要。他说道,小口的喝着手上壶子里仅剩的老烧,显然是口不对心。
‘我劝你不要不识时务。’张海华一脸黑的微笑着站在吴协的旁边看向马日拉。
这种表情让原本就恼火他的马日拉更加气闷,方才看他年龄小不打算追究,现在这小孩得寸进尺让他更加的恼火。
仅剩的老烧已经殆尽,沙漠的天又干又热,喝了酒的马日拉只感觉周围的空气像是都烧起来了一般,这样的感觉也影响了他的心情。
他拿着酒壶子又往自己的嘴里滴了几口,用还能活动的左手将酒壶掷了出去。
张海华看着投过来的酒壶有些不屑。蒙古男人的力气很大,就算是左手力气也不小。
直击面门而来的酒壶在张海华的眼里就像是被放慢了许多,在别人眼里一瞬间的事情,对于动态视力夸张的他来说实在是轻而易举就能接住。
就在他刚刚打算动手把酒壶子塞回马日拉的嘴里的时候,酒壶被人给“拦”了下来。
吴协一下子挡在张海华的面前,比他高了一些的个头让酒壶只砸到了他的下巴,但也发出了挺响的一声。
青年看着吴协红肿的下巴有些自责,那个陶质的古董酒壶在地上碎开,伴随着他的神经也一起惊醒。
他淡淡拿起地上的锋利的陶片,半蹲着看向坐着的马日拉。
有些微长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眉毛,但还是可以看到青年不善的目光。那种不善就像是毒蛇一样瞬间让与其对视的马日拉背脊冒汗,他忽然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像这样的气场和眼神,怎么可能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可以拥有的。他的阅历也算是当地最丰富的人了,基本在遇到吴协之前,来这里的人都会来找他做寻找海子的向导。
因为这里只有他有这么灵敏的鼻子,可以闻到海子的气味。
这群人里有的是单纯来旅游的,有的也是不法分子想要过境的,也有像吴协这伙人一样有着其他的目的的。
但是他见过的,这么多的人中。从来没有一个,会有这么锋利的眼神,就算是吴协。
‘他知道,他带了个什么人过来吗?’马日拉看着张海华的眼睛,一时间很难移开。
皮囊是会骗人的,但是人的眼神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