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摇了摇尾巴,谢九尘就当他答应了。因为怕棉花打扰到谢孺年休息,所以谢九尘不让它进房间,而是让它自己在院子里面晒太阳。
下午的时候,谢孺年醒过来,急急喊道:“盆,盆……”
谢九尘:“什么?”
韩稚然立刻将铜盆端到床前,然后拉着谢九尘,往后退了两步:“你爹要吐了。”
谢孺年吐了很久,谢九尘怀疑他把喝下去的药都吐出来了,担心极了。谢孺年吐完之后,谢九尘给他拿了杯温水漱漱口,谢孺年漱完口,倒回床上,又睡过去了。
谢九尘拿铜盘出房,将污秽物倒了之后,转头看见韩稚然也跟了出来,眉头紧皱的模样。
“韩大夫,怎么了?”
“很奇怪,我刚刚摸了令尊的脉象,很奇怪……”
谢九尘心下一沉:“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理说,喝过药之后,令尊哪怕不会立刻好起来,情况也会有所好转。但我刚刚把脉发现,令尊的脉象更加混乱了,而且,这个症状,他不应该会吐啊……”韩稚然的眉心皱得更紧了,是哪里出了问题?
谢九尘对医术一窍不通,他也急,他甚至想多请几个大夫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韩稚然的医术是很不错的,他应该相信他。
韩稚然突然一拍脑袋:“谢先生,你先守着令尊,我去去就回。”
谢九尘还没来得及说话,韩稚然便风风火火地走了。谢九尘压下担心,走回房内,看着谢孺年同样紧皱的眉,想的是,这个时候,要是赵瑥在身边就好了。
他没有那么坚强,他后悔让赵瑥去谈生意了,可是这样的念头一冒出,他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想。
谢九尘思绪复杂,他坐在这里,一筹莫展,束手无策,只能在心里祈祷,望老天垂怜,能让谢孺年能快些好起来。
过了片刻,韩稚然回来了,他神色严峻,指了指门外,让谢九尘出去说。
谢九尘会意,跟着韩稚然出去了。韩稚然拿出一包药材:“谢先生,我刚刚去看了下药材,觉得……这里面可能有点问题。”
“有什么问题,韩大夫请直说吧。”
“我给令尊用的药里面,主要有桂枝、生姜、白芍、甘草这几味,今日我煎药的时候,觉得与平时煎药的味道有些不一样,但也没有想太多,以为是药材产地的原因。但刚刚看到令尊的症状,觉得很是奇怪,便去检查了一下药材,发现……”
“发现什么?”
“发现这些药材可能受过潮,瞧,这白芍上面长了白斑,还有一些细小的绒毛,虽然数量很少,但也很不同寻常。”韩稚然道,“一般说来,受过潮的药材是不能卖了,因为有些药材只有干燥的时候,才能入药,而潮湿过后会发生各种变化,这个时候不仅不能入药,反而可能会成为毒。”
谢九尘道:“韩大夫的意思是,有人将受潮的药材晒干之后,仍然照常出售,而韩大夫刚好买到了这批药材,又刚好用在了我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