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卢三又打了阿宝的后脑勺一下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客人叫我出来买两份报纸,结果今天都停刊了,我只好再来买份共荣报了。”阿宝龇牙咧嘴地摸着后脑勺说道。
卢三神秘地笑笑说道:“你晓不晓得今天为什么停刊?”
“不晓得,你晓得吗?”
“废话!”卢三说道:“那是我们青帮干的,我们想叫谁停刊就叫谁停刊。不信?你看,从这淮阳路,一直到白渡桥,那都是老子的地盘,厉害吧?”
阿宝对卢三的吹牛实在不感兴趣,他只想买了报纸赶紧回去,却被卢三一把拉住说道:“等一等!我说你怎么一点都不懂规矩?”
“什么规矩?”阿宝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从现在开始,这片儿就是我说了算,你多少也得交点香油钱吧?”卢三说罢伸出了手,歪着头看着阿宝。
“我没钱,你以前在这里当伙计又不是不知道,每月就那么一点钱,我都寄给我妈了。”
阿宝话音刚落后脑勺上又重重地挨了一巴掌,疼得他捂着头冲卢三叫道:“没钱就是没钱,你打我干什么?”
“我今天给你提个醒,以后不许对别人说我在这里当过伙计的事。还有,老子和一班兄弟在这里呆了一早晨了,饿得肚子咕咕叫。你有也得给,没有也得给!”
卢三恶狠狠地抓着阿宝的领子,说完就要挥拳揍阿宝,拳落在半空,却被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
阿宝定神一看是詹生。詹生已经在门口看了阿宝半天了,见卢三要打人,考虑到是大白天本不想管,但是又觉得不能不管,最起码阿宝是为了给自己买报纸才被打的嘛!
詹生戴着墨镜,冷冷地说道:“为什么打人?”
卢三感觉手腕像被火钳子夹住一般火辣辣地疼,他咧着嘴指着詹生说道:“你,你他妈给老子放开!”
詹生看了看卢三,又看了看阿宝,这才松了手。
可谁知刚一松手,卢三就一拳打来。詹生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他压根就没想躲开,因为他看见周围站了不少人在看着自己,他不能露出自己的身手,一丁点儿也不行。
彭小岳就是站在人群中的一个,他旁边站着盛老板。盛老板也把事情的经过看了个大概,见是卢三,没好气地小声骂道:“这个瘪三,怎么又回来了?”
彭小岳问了问盛老板才知道,这卢三起先被他辞退,后来去青帮投了拜师帖。青帮的人来干什么?彭小岳有些好奇。
詹生脸上被卢三重重砸了一拳,旁边的人没一个敢上来劝的。彭小岳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詹生的一举一动,他觉得这个人此时此刻似乎和平时表现出来的反差很大。难道是他想掩饰什么?
正当卢三要揍第二拳时,人群之中进来一个青帮弟子,拉住卢三就说道:“你怎么跑到这来打架了?那边报点还有正事呢!走走!”
来人说罢拉着卢三就走,卢三想象不解气,又踹了詹生一脚,这才扬长而去。
阿宝想去扶詹生,却被他一把推开说道:“不用你扶!”
阿宝好不尴尬,但是他在心里暗暗记下了詹生的好。此刻的詹生就是个锄强扶弱的正义使者,最起码阿宝是这样想的。
可詹生并不这样想,自己本来要买报纸,报纸没了,还白挨了一拳一脚。要是放在平时,这样的渣滓哪里配跟自己交手?
阿宝回到店里就把那份共荣报交给詹生,詹生也没细看拿了就往楼上走,阿宝说了句谢谢,詹生回头说了一句:“谢什么?我不是为了帮你,我只想赶紧把报纸买回来。”
詹生说完就上了楼,阿宝和彭小岳、盛老板都看傻了眼,盛老板又嘟囔道:“真是个怪人。”
彭小岳借机问道:“哎?你说这个詹先生平时还真有点怪,我见他白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倒是夜里很精神。”
“也不全是。”盛老板瞄了詹生的房间一眼,神秘地说道:“我就见过两次他白天出门,但是转眼就没了影。”
“咦?”盛老板刚说完就反应过来:“彭先生,您不也是经常把自己关在屋里吗?”
彭小岳面露难色,这可把他问住了,他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哈!这是哪儿跟哪儿?我那是闲的没事干,有生意的时候就出去走走,没生意就在屋里睡觉。”
“不过这个詹先生和他叔叔两个倒是有些奇怪,他叔叔常来看他,但基本都是夜里才来,后半夜才走。”彭小岳又把话题扯到了詹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