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阴魂不散啊,每个礼拜到她医院报到几次的……重症病人找她的频率也没有那么勤快!
“是赤杨先生……”护士小声地解释,“他抱了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孩子进来,那个女的应该是要生了,他让你快点回来……”
“赤杨?”麦芒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听到这个名字,直觉就是吼过去,“让他去死吧!”
然后潇洒地挂断了电话。
她的手反射性地摸上面前的酒瓶,却在举起瓶子的时候猛然察觉出某些不对劲——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孩子,看样子要生了?!
是沐夏!
麦芒的脑子倏地惊醒,踉跄了一下,猛地朝着门口的方向奔了出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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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芒一路冲到产房门口,凌乱的发丝散落在额前,显得狼狈不堪。
到了那边,她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等着的赤杨。
顾不上形象和避讳,她像是一个疯婆子一样冲上去,死死地抓住他的两个胳膊:“人呢?现在怎么样了?”
她说了沐夏生孩子的时候要陪在她身边的,没想到……
她也是在刚刚打车回来的路上,才发现自己的手机竟然没有电自动关机了!苏沐夏肯定打过她的电话,她居然没有接到!现在她的心里内疚得要死!
“还在里面……”赤杨一愣,连忙回答,低头正好嗅到她身上浓烈的酒味,眉头不禁一皱,“你喝酒了?”
“还没有生吗?”似乎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样,麦芒怔怔地松开手,自言自语地低喃着,无力地靠着墙壁蹲下。
她确实喝得有点多,头又开始微微有些眩晕了。
“你去哪里了?”赤杨却不依不饶地走过去,长臂一捞,直接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刚想将她搂在怀里,她却猛力一推,又和他隔开了好多步。
“你管我?”她仰头,恨恨地瞪过去,又恢复了往日那副刺猬的模样,目光中满满的都是倔强和斗志。
“你……”赤杨气结,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产房的门却打开了。
“哪位是苏沐夏的家属?”那个拿着病历夹的医生再次出现在产房门口,清了清嗓子,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我是!”
“我!”
赤杨和麦芒异口同声地回答,这下顾不上怄气,急急忙忙地冲到了医生跟前:“她现在怎么样了?”
“还算顺利,孩子已经露头了,不出半个小时应该能下来。”医生应了一声,脸上扬起淡淡的笑意,“放心吧,我就是出来确定一下,生完孩子以后的病房安排。刚刚是急诊过来的,还有一些手续没有办完,你们协助我把表格填一下。”
说完,医生抽出一张纸递给他们,回身又急冲冲地走入了产房。
赤杨接过表格,抽出西装中的签字笔正要填写,眼角的余光却看到麦芒的眼眶一红,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蹲下来嚎啕大哭。
“你……你怎么了?”她这么一哭,赤杨当下慌了手脚。
他的心又不禁揪痛了——麦芒很少哭!真的很少……所以每次她掉眼泪,在赤杨看来,都是天塌下来的事情!
“沐夏好辛苦……沐夏真的太不容易了……”麦芒一遍又一遍地低喃着,泪水越来越多,忍不住地哽咽出声,“我真的好怕她出事……这么多次产前检查的结果,我都看,都不敢和她说。她这个孩子大,自己生的话很不容易,可是她真的好伟大……”
这是母爱的力量,让她感动得只想哭。
“好了,好了,她会没事的,会没事的……”轻叹一声,赤杨索性跟着蹲下来,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将她的脆弱全部保护起来。
抛开外界的种种不谈,麦芒有时候,也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女人,同样需要保护和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