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快起来,快起来。”
刘铁兰说着把喜宝拉起来,免不了又撒两滴泪。
再然后,刘铁兰和申良君进了牛府的家养戏班,整日操练忙碌,喜宝也跟着宋有贞收拾行囊,准备回京城事宜。
不过牛在和说此刻天冷,宋有贞带着喜宝一个女娃娃赶路多有不便,等到开春天暖和了再赶路不迟。
正好也好叫宋有贞先给喜宝教教戏,如此回了京城,见了叶社长和其余班头,也不叫人家说他宋有贞看走了眼,留下话柄。
喜宝很明白牛在和的好意。
她是个女娃娃,虽说牛在和与宋有贞不介意让她入戏班,可不代表京城的其余班头也不介意。
毕竟梨园行风气在此,宋有贞、牛在和这样不计较朝廷法令,特立独行,全凭演员和才华选拔人才的人有之,可如刘铁兰那般坚守法令,奉之为真理,甚至是瞧不起女艺人之人才更是大有人在,且为主流。
喜宝哪怕长相、嗓子、身段、资质与大多数同门不相上下,若是不能做到出类拔萃,一鸣惊人,也难在喜联社立足的。
于是她欣然接受了提议,跟着宋有贞又在牛府继续住下,先行学起了戏。
正好这阵子节日多,牛府唱了不少应节戏,喜宝虽不能登台,却也在旁边跟着学了几出。
有时实在手痒,还担着梳头丫鬟的职,在后台帮忙。
她甚至还把李金水教给她的勾脸技艺拿出来与牛府的净角切磋,相互弥补,精进不少。
原想着等开春,天气暖和了,就好上路。
不想一开春宋有贞就病了,一直咳嗽,总不见好。
大夫来瞧,说是痨病,得好生将养。
牛在和心疼他身子,又拉着不让走,继续留在牛家养了半年,总算是身体痊愈,收拾行囊,准备带喜宝上路了。
这会儿刘铁兰和申良君还有牛家当时来接他们的小管事都在大门前,围着二人送行。
这段日子喜宝总说要走,总是没走,便是申良君这样见不得分离的性子,也早给磨出来了。
他现在巴不得喜宝干脆走了算了,也省的他每每酝酿好了感情又生生给憋回去。
所以他这会儿面对喜宝干脆没得什么感情,极其敷衍地从胸口摸出一盒香粉来递到了刘喜的面前道:“再过两三个月,便是你十岁生辰了,到时候肯定是不得见的。
这盒香粉可是我攒了一年的银子买的,比他们用的好,你好生留着,等登台唱戏的时候用,气色好,容易抓观众的眼。平时可不许糟践啊。”
喜宝是知道申良君有多抠的,他能拿出这么贵重的香粉送给自己,那可真是了不得的情谊了。
只可惜她这阵子在牛府白吃白喝,也没有挣到什么银子,手里虽有李金水给她的银子,可那是李金水的卖命钱,不可以轻易动。
这盒香粉,她只好白拿了。
“按理该给你回礼,只可惜我现在囊中羞涩,只好等将来挣了钱,再买了东西给你寄回来了。不如你先说说你想要什么,我给你记着就是。”
申良君本没想叫喜宝回礼,只轻叱一声道:“我倒想要辆小汽车,你也得给得起啊,不用你想着我,我和师父在牛府吃香喝辣,好着呢,你管好你自己就成了。赶紧走!赶紧走!”
他说着,也不叫刘铁兰过来煽情,直接推着刘喜往马车上去。
可人还没上车,右边大街上忽然冒出个报童来,手扬报纸满大街地跑。
“洋人打进了紫禁城,老祖宗携皇室西逃了!”
此处的时间线是按照剧情需要提前了,历史上并不如此,其实文中大事件我一概说得很隐晦,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理解。
此文并非历史文,意在人物塑造,故事描绘,看官勿深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