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小姐,你回来了,我想就今天早上您提供的线索再做一下了解。”肖韩说道。
“可以啊。不过在你了解前,我能否先了解一件事呢?”我放下包包,一脸笑意。蛮吉爸爸斜着眼看我,估计在猜测我又在动什么歪心思。
肖韩大概没想到我会这样回敬,顿了一顿,客气地回道:“你想了解什么?”
我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说:“我来之前你们在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这个呀……”蛮吉爸爸和肖韩同时笑了起来。
“肖队长之前,和我有一面之缘。”蛮吉爸爸先一步说道。
“又是一面之缘?”我惊异。
“是的。去年的时候,我和女朋友骑车出去郊游,半路上单车坏了,刚好到高喆骑车下山,就帮我女朋友修了车,所以有一面之缘。想不到今天在这里再次相遇。也算有些缘分。”肖韩笑起来,嘴角浮现出好看的弧度。
哎……原来有女朋友了,还想介绍给幽幽或是嘉嘉呢。我心里暗暗可惜,不自觉就撅起了嘴。
“怎么,有何不妥么?”肖韩果然是干刑警的,五感敏锐,我撅嘴的小动作可没有逃过他的法眼。
“哦,没什么。我是想说原来如此。”我赶紧收了嘴巴,正色道:“我们来说说阮姐的事吧。”
“好的。请讲。”肖韩立刻收了笑意,一脸严肃。
这个男人,简直跟尤里一个样,相处起来给人不小压力呀。我暗暗想。
“是这样的……”于是我将那晚阮姐来店里的前前后后,一五一十对肖韩讲了,蛮吉爸爸又补充了那晚阮姐来提车的情景,大致就是阮姐付了钱,本来想推走单车,但是想了想又留下了,说第二天一早直接来这里取。
肖韩听完我们的描述,陷入了沉思。
“肖队长,可有什么线索?”蛮吉爸爸试探着问,我也聚精会神地盯着他,期待能获得更多消息。
肖韩深吸了一口气,搓了搓手,面容沉重。半晌,他说道:“其实现在凶手已经抓到了。”
“抓到了?”我和蛮吉爸爸异口同声。“凶手是他老公么?”我脱口而出,问道。
“你怎么知道?”肖韩和蛮吉爸爸同时投了惊讶的眼神过来。
我瞬间意识到自己嘴太快了。只好支支吾吾地说是早上听到他们盘问粮油店老板时听来的。其实在我心里,似乎在看到阮姐尸体的一瞬间,就认定了这个结果。这个感觉来的有些蹊跷,多半是昨天的梦境种植给我的。因为那个梦境太过真实,在我的大脑里,几乎自动被处理为“实际经历过的事”了,所以我的思维不自觉的依据这段“经历”,生成了许多判断。阮姐既是偷情,那对他下杀手的,多半是被她伤害而怨恨她的人了。
不过眼下,我的理由已经成功躲过了肖韩质询的眼睛。只见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没错,根据粮油店老板的口供,我们下午就已经在机场截获了准备逃跑的嫌疑人。带回警局审讯后,他也对自己的行凶供认不讳。他陈述因为现妻子与其他男子有染,起了争执后大打出手,结果激动之下错手杀死了妻子。”
“太不幸了。”蛮吉爸爸悲悯地说道,“可是既然凶手已经抓到了,您为何还来我们这边了解情况呢?”蛮吉爸爸旋而提出了和我一样的疑问。
肖韩思索了一会,有点像是在犹豫的样子,半晌,他抬起头,说道:“是有疑点。”
“什么疑点?”我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
“嫌疑人承认了行凶,可是他提供的行凶次数和尸检结果不符。”
“这是什么意思?”
“死者是被钝物击打头部导致死亡。嫌疑人承认曾用花瓶砸了死者的头部,但是行凶后花瓶破碎,因此他只承认击打死者头部一次。现场也确实现了占有死者血迹和嫌疑人指纹的花瓶碎片。但是问题是,尸检的结果显示,死者死亡前头部受到至少三次以上的钝物袭击,并且导致其死亡的直接原因,应该是最后一下……”
肖韩说着,我只觉得心咚咚狂跳,头部受到钝物袭击?头部?那岂不是和我梦到的一样?那晚,阮姐的头上分明裂了条大缝,正和肖韩的陈述一致。这……太诡异了!
“房小姐,你怎么了?”大概是我脸上的颜色不好看,仔细的肖韩一下就察觉到了。
“……”
“房小姐,如果有什么线索,还希望你如实告知,否则如果因为您的知情不报而造成错判露判,您也是要负相应责任的。”肖韩看着我,沉声说道。
我并没有想隐瞒什么,问题是这本身只是个梦而已,说出来能代表什么呢?能有什么价值?可是眼下,如果什么也不说,以肖韩多疑的职业习惯,搞不好自己也能成为嫌疑人。姑且说了吧,至于信与不信,就与我无关了。我盘算了一下,将昨晚的梦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