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已经疲惫不堪,傅尔岱又非重要人物,陈方浩不愿在此耗费时间。
“陈兄,”他的声音变得冷硬许多:“言辞需谨慎,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然而傅尔岱并未料到陈方浩竟是首席鉴宝师。
他知晓韩氏集团下的宝鉴阁,也知那里藏龙卧虎,比如君子亦谣,比如祝文山。
钱恪笑容可掬:“不必,傅少,告诉你,这小子的父亲是宁家的赘婿,后来携款一亿离开宁家,他至今仍赖在宁家不走,更甚者,上次还在宁家古堡闹得沸反盈天,简直不堪入目!”
起初,陈方浩确实打算离开,毕竟傅尔岱在他眼中只是一个普通人。
见傅尔岱神情动摇,钱恪心中暗道不妙。
他疑惑地望向陈方浩,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傅尔岱选择了沉默。
他刚才确实惶恐不安,生怕傅尔岱信了陈方浩的言辞……
钱恪的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弧度:“陈兄,瞧你这模样,不就是宁家那被逐的魔法弃子么?首席宝鉴师?差点就被你的幻术瞒过了,呵,啧!”
关于老陈逃匿之事,陈方浩确实无法反驳半句。
于是他立刻站出来澄清:“傅少爷,别听他胡言,他是个狡猾的欺诈师。”
对此,陈方浩早已料到二人的反应,便直接对傅尔岱说:“如今我就在韩氏集团旗下的宝鉴殿任职,首席宝鉴师,如若不信,自可询问方子陵。”
傅尔岱的言语中透着冷淡:“身份与力量未必相等,但品德决定一切。尊父所为,实乃令人鄙夷。”
“老钱,你这是在自掘坟墓,活该如此。”陈方浩心中暗诽,他忘了吗,方才还向我献殷勤呢?
笑声陡然从钱恪口中溢出。
陈方浩瞥了钱恪一眼,鄙夷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卑劣?我最厌恶的就是你这等趋炎附势之徒。”
说完,不顾钱恪的颜面,他对傅尔岱淡笑,目光扫过傅尔岱的手腕:“傅少爷,这枚怀表应是宫廷制器大师之作吧?仅此一枚,便胜过此室所有珍宝。”
“没错,骗子!”钱恪自信满满地点头,接着轻蔑地扫视陈方浩:“我不知道你用何种诡计欺骗了方少爷,但在今天,你休想再骗过傅少爷。”
钱恪之前的笑意瞬间收敛,他察觉到了异样:“傅少爷……”
仅说出两个字,钱恪便止住,不是不愿说,而是紧张的氛围让他不敢再开口。
房间内陷入静默,陈方浩坦然自若,问心无愧。而钱恪则是心慌意乱,喉咙干燥刺痛,欲清嗓却又不敢,煎熬难耐。
许久,傅尔岱才轻轻一叹:“陈兄,稍后还请你再次帮我鉴定一番,先前是傅某失察,愿向你道歉,还望海涵。”
对于傅尔岱的话语,陈方浩有些惊讶。
他确信傅尔岱已领悟他的暗示——钱恪是个骗子。
但此刻傅尔岱却这样说……
“我初来云城便结识了钱兄,多年老友。”傅尔岱对上陈方浩疑惑的目光,笑容温和:“这些年来,钱兄为生计奔波不易。”
嗯……
陈方浩明白了,心中不禁有些感叹,傅尔岱真是个重感情的人,内心柔软,若非生于富裕之家,恐怕早已被人算计,更谈不上创办企业。
傅少爷,只要你快乐就好。
钱恪也听出了傅尔岱话语背后的深意,心中五味杂陈……
他舔舐着干裂的唇瓣,如同向神秘契约宣誓般坚定:“傅公子,您放心,这批货物必定非凡!我去再与那边确认一下。”
他迅速离开了房间,然而还没步入大厅,陈方浩与傅尔岱那弥漫着魔力的欢笑声已经穿透了他的心扉,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