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指指她的头发,“菲利克斯把你送回来后,你所有的白发还是我剪掉的,现在才长长了这么点儿。”
云李朵朵不想提那段时间的事,也不想提菲利克斯,可能那时,她有那么几个小时,是失忆的。
她窘迫的转眼别处,从车上下来的病人们此刻都在大声说话,不到三十人的场地,制造出了火车站的嗡鸣声。
两人相视一眼,哈桑的愉悦与云李朵朵的长篇累牍,似乎和路上的颠簸,还有动感音乐密不可分,海皮亚还是有点心理学知识的!
找到诱因,云李朵朵似乎平静了,说:“人都有青狂乱语的时候,刚才在来的路上,我可能受感染,情绪激动,也是脑子发热瞎说的。哈桑,你还是好好保护我吧,我相信你!”
云李朵朵眼睛流露的依赖非常真实,哈桑挺直后背,郑重点头,对这份信赖责无旁贷的认真。
可怕的海皮亚!
海皮亚安排完其他人,嘴里叼着一根香烟,大腹便便来到刚谈完话的主仆二人面前,看了一眼幼小乖巧,又有点丑的云李朵朵,果断转向哈桑:“米利亚是我的长期病人,也是我的朋友,所以你们也是我的朋友。塞巴斯蒂安先生,我为你们准备了房间,你们是今晚开始治疗,还是明晚?”
他非常直接,没有询问身份,只谈重点。
哈桑直球回应:“我们需要休息一下,你看明天可以吗?”简单握手后,初次见面宣告结束,海皮亚没再多给云李朵朵一个眼神。
傲娇的海皮亚留给云李朵朵的是一个内外套间,关上门后,屋内光线更加昏暗,看着彩色条纹的床单,彩色条纹的窗帘,还有窗前的彩色条纹地毯,云李朵朵有理由怀疑,落在地上的十几只大个头蛾子,是被条纹眩晕的。
她不想把时间都耗在这里,等待海皮亚层层考核,“与我们同来的那群人里,大多数今晚治疗,有一个瘦小的白人没有确定任何时间,哈桑你盯紧他。”
“俄罗斯人吗?”哈桑问。
“我听他预订的是大通铺,如果是俄罗斯人,很容易暴露。”
“您觉得是他?”
云李朵朵点了点头。
“主人,至于海皮亚所说……”
哈桑想谈一下海皮亚的死藤水,亚马逊雨林里很多巫师熬制死藤水,海皮亚有自己独特的配方,据说致幻后不止有极度的快感,还能理清病人目前纠结的烦恼。
哈桑反感所有的致幻药物。
“我去吧,海皮亚不见得是刁难,说不准是试探呢?试探领头人能否被迷幻过去,真要被迷幻了,他也就不合作了。”
云李朵朵不用猎取海皮亚的大脑信息,也能猜到他的目的,不过手段太弱。
她没有纠结人生的难题,她的难题清晰明确,不用纠结;最主要的,云李朵朵内心没有任何事情需要靠幻觉去满足。她虽无大志,但从小就内心坚定,拖泥带水的事情从来不做。
况且,对她来说胃随时可以成为一个密闭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