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抱着沈云轻离开了,可是,主院的一切并没有结束。
安国公脸黑的能滴出墨来,今日这一出接一出的,每一样,都在他的预料之外,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沈云轻有孕了?
沈云轻身份低微,私心里,安国公并不希望她有孕。
母凭子贵,一旦沈云轻有孕,顾珩对她的宠爱,势必会再上一层楼。庶子先出,这对于顾珩的名声而言,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事。
顾珩的长子,不应该是个庶子,更不应该生母是个青楼娼妓,身份不干不净。
可是,现在看着沈云轻见血,他心里也不舒坦。
再不喜,那也是顾珩的骨肉,是他们顾家的人,是他的亲孙子、亲孙女,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存在,就说不准要保不住,要没了……
安国公不痛快。
安国公看向江静姝,眼神冷的跟淬了毒一般。
“今日这一局,是你做的?你的目的,就是沈云轻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吗?”
一字一句,安国公说的很慢很慢。
江静姝也没想到沈云轻会成那样,她人已经吓傻了,呆若木鸡,一直到听到安国公的质问,她才稍稍回神。
眼里,腥红一片。
江静姝跪下来,看着安国公连连摇头。
“爹,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算计沈云轻,我也没想害她,我甚至不知道她有孕,又怎么会害她的孩子。爹,我近些日子,一直被关在明月居,我连见外人都费劲,又怎么可能出手,做这么大一个局?爹明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沈云轻拉着我,攀咬我,我只是要推开她而已,爹,你信我。”
信?
现在,安国公都不知道该信谁。
甚至于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他坚持不信神佛,不听李大人的一面之词,请苍梧过门,就不会有今日的事?
看着江静姝,安国公厉喝,“是不是你,我自会查证,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逃。”
“爹……”
江静姝心觉不妙。
毕竟,苍梧隐藏身份多年,他和江家的关系,或许还不太好查,可是,钦天监李大人与江家的关系,想查却不难。
真由着安国公调查,那她就是死路一条,连带着江家都会跟着倒霉。
不行,绝对不行。
陡然抬手指向苍梧,看着安国公,江静姝厉声道。
“爹,这件事与我无关,都是这个招摇撞骗的道士,都是他胡说八道,污蔑我的。爹,我进府几年,世子爷的娇妾,抬进来一个又一个,我何曾针对过?我怎么可能算计沈云轻?我没有,都是他们害我,是他们设局害我。刚刚,就是沈云轻自己跑到我身边的,保不齐是她故意的,是,是她故意害我的。”
“故意害你?母凭子贵,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依仗,你值得她拿孩子害你?”
“也许……也许那根本就不是世子爷的孩子呢?她出身青楼,她是娼妓,她……”
“够了。”
还不等江静姝话说完,安国公就大吼了一声。
话,越说越不像样。
沈云轻是出身青楼,可跟着顾珩的时候,却是清白之身,这一点顾珩最清楚,假不了。
江静姝的话,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就此刻的江静姝,哪还有一府主母的样子?日后,顾珩继承了家业,有这么个搅得家宅不宁的夫人,怕也是个祸害。
心里想着这点事,安国公冷声吩咐。
“来人,把世子妃拖入柴房,仔细看管,待调查之后发落。”
“是。”
下人应声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