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知道,云嫦死了,还是以那般模样死的,寒笑的痛比她只多不少。
沈云轻也没瞒着寒笑。
“按江静姝说的,她只是在衡泽庐放火,想要烧死姐姐,但姐姐命大,逃出生天了,之后的事她不清楚。联合着今日破庙的事,我有六七分信她,比起她来,我以为后面的事,跟顾承有关的可能性更大。”
寒笑眼睛腥红,“衡泽庐的火是她放的?”
“是。”
“那她就该死。”
寒笑看着沈云轻,声音哽咽。
沈云轻扯着嘴角,冲他笑笑,哪怕脸上泪雨如珠,她笑意不减。
“是啊,她伤害了姐姐,她就该死,她让姐姐在大火中绝望,所以我也送了她一场大火。寒笑哥,这个时辰,她应该已经下去,给姐姐赔罪了。”
听着沈云轻的话,寒笑堆满了愤恨的脸上,更多了些许震惊,紧接着便是后怕。
他一把抓住了沈云轻的胳膊。
“你放火杀了她?”
“是。”
“可是,之前我们商量的不是这样的,她到底是江家的女儿,是国公府的世子妃,身份不俗。你根基不稳,顾珩能有几分护着你也尚未可知,若是知道你步步为营,一再算计,指不定顾珩也会恨你。贸然出手,保不齐你会四面楚歌,你会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寒笑心里,和沈云轻一样想报仇。
他倾慕云嫦,爱她至深,他又是个男人,没有人比他更能体会,这日复一日的隐忍和等待,有多难熬。
可他没有办法。
他们都没有办法。
江家高高在上,安国公府高墙水深,若非沈云轻以身入局,那高墙大院他们想进去都难。
做个下人,任人驱使,一张死契,连性命都拿捏在别人手里,还想翻出浪花来,调查几年前的事,为云嫦讨个公道,那更是痴人说梦。
这一路走来太难了,他明白,沈云轻牺牲良多。
他想为云嫦报仇,报复所有伤害过云嫦的人。
可他更怕沈云轻再有危险。
“轻轻,安国公府你不能再回去了,我和寒月送你离开,你回药王谷吧。你天赋绝佳,当初苗药王肯收你,今日就一定会护着你。”
寒笑的担心,沈云轻都明白,只是,她怎么可能走?
“寒笑哥,我要回安国公府。”
“会有危险。”
“我若怕危险,当初就不会进安国公府,我们好不容易探查到今日这一步,那就是龙潭虎穴,我也不会在这会儿放弃。更何况还有朝雪,朝雪还在府里等着我呢,我若走了,她又该怎么办?她会怕的。”
寒笑凝眉,“我会想办法将朝雪接出来,我再想办法对顾承下手,我会料理之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