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顾珩过来的时候,安国公也才刚让手下人离开。
能派的人手,他都已经派出去了,能找的地方,能查的线索,他也都已经找了都查了,可顾承那边就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活生生的一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查无可查。
安国公明白,时间拖得越久,顾承生还的希望就越渺茫。
这几日他找人找的心力交瘁。
他头疼的厉害。
这时候,安国公就听到了脚步声,他抬头,就看到顾珩走了进来。
安国公看着顾珩,眸子不禁微微眯了眯,其实,从顾承被人劫走开始,他就已经想过,动手的人是不是顾珩?
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显示,在顾承出事的时候,顾珩人在大营中忙碌,他手下的心腹也在。
不是顾珩。
安国公叹息了一声,这才开口,“舍得回来了?”
“怎么,不希望我回来?”
顾珩进了门,直接坐在了临窗的椅子上,他漫不经心的勾勾唇,慵懒又恣意。
安国公闻声,白了他一眼,“希望你回来的时候,你不也没回来?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你照样当你的甩手掌柜的,别人如何想,你何曾在乎?跟着沈云轻纵情享乐,我看,你都要被她迷昏了头了。”
“那么大的事,又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回来,万一没憋住幸灾乐祸,岂不是给你们添堵?”
“你……”
安国公气的直瞪眼。
顾珩也无所谓,他淡淡的耸耸肩。
“气大伤身,一把年纪了,多顾全着点自己吧。听神医说了,这岁数,中风的可能性很大的,一个受不住就瘫了,嘴歪眼斜,直流口水。老是老了点,可要说生,爹你也还是能生的,儿子没了再生就是了,自己没了,那可就真没了。”
安国公听着顾珩的话,脑子嗡嗡的,有那么一瞬,他真觉得,顾珩还是不回来的好。
半点忙不帮,就会说些有的没的……
真是要气死他。
安国公甩手,就将桌上的兵书拿起来,扔向了顾珩。
“就会气我,我要是没了,那也得是你气的。”
“《孙子兵法》,”顾珩伸手把书接过来,他呢喃着书名,勾了勾唇,“要不我们是父子呢,最近我也在读兵法,也在根据兵法,分析近些年来的大战局势。有心得,也有疑惑,爹闲着没事的时候,咱们可以聊聊。”
安国公没好气的瞪他,“你看我现在,像是闲着没事的样?”
“有些事是相通的。”
顾珩的话似是而非,这话,听的安国公迷迷糊糊的?
“什么相通?”
顾珩把那本《孙子兵法》放到桌上,他起身到了安国公的桌案前,手撑着桌案,与安国公面对面,顾珩也没兜圈子,他只是把话,换了个方式说。
“爹可还记得尧山城?”
安国公闻声,脸色骤然冷了下来,他看着顾珩的眼神,也更多了些许探究。
显然,他没想到顾珩会提这件事。
将安国公的脸色看在眼里,顾珩也不说破,他淡淡继续。
他不着痕迹的试探。
“这几日,我研究了近些年来的大战,对尧山城的事特别感兴趣。
虽然坊间流传的消息不多,随着尧山城消失,知道情况的人更少,可我们领兵打仗的,多少还是知道点消息的。
据说,当时江鹤远押运粮草进尧山的时候,海亲王已经引了敌军入城,已经在屠城了。可是,江鹤远不但轻而易举的进了城,还顺利往外传递了消息,给了飞鸿将军墨方辰进尧山营救的机会。虽然人是一个没救回来,但江鹤远这一手本事,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