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小辈,现在越来越不成体统了。”
“啧!”
顾珩咂舌,看着岳家老太爷,淡淡的笑笑。
他起身,走去桌前。
抬手摸了摸桌上的紫檀架,摸了摸上面御赐的金笔,顾珩轻声念叨。
“也是,自打尧山城的事过后,江鹤远平步青云,小岳氏的日子,也更顺遂了不少,岳家和江家一衣带水,守望相助,在京中也算是自成一脉,家大业大,自是不把寻常人放在眼里的。我这点面子,在老太爷这,看来还真是不够看呢。”
尧山城……
岳家老太爷听着这几个字,眉头不禁蹙了蹙。
他不确定,顾珩突然提及尧山城,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可是,这几个字是禁忌,他不想听。
岳家老太爷抬头,对上顾珩的眸子。
“世子爷没事,就请回吧。”
“好啊。”
顾珩耸耸肩,轻声应着,下一瞬,他转手提了桌上的笔,在岳家老太爷刚铺好的纸上,随意的画了几笔。
甩手把笔扔开,他低声继续。
“老太爷高贵,看不上本世子,也瞧不上本世子的婚事,那本世子自然是不能强求的。这大婚,老太爷去不去观礼,都无所谓。只是本世子作为晚辈,还是有句话想劝劝老太爷的,刚愎自用是会遭受反噬的。”
“你什么意思?”
“这人啊,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这岳家,不是什么铜墙铁壁,那江家,也不是什么没有半分污点的人家,有些事,是瞒不住人的,老太爷现在得意,并无不可,可人都说,人这目光是应当长远些的,鼠目寸光,是走不远的。把人都得罪光了,没有好处的,嗯?”
意味深长的笑笑,顾珩直起身,拉上沈云轻就走。
岳家老太爷看着他们的背影,眉头紧锁。
半晌,他才收回目光。
低头,看向顾珩在他铺的纸上,画的那几笔,虽然画的很潦草很简单,可是岳家老太爷看得出来,他画的是昌伯。
只一眼岳家老太爷就可以肯定,昌伯一定是有什么事暴露了。
顾珩那头,一定是查到了什么!
这些年,为了岳氏,为了顾承,他没少针对顾珩,昌伯作为他的心腹,也没少做事。
昌伯的手上不干净。
顾珩这么上门,这么挑衅,只怕昌伯是留不得了。
毕竟,死人才能真正的做到守口如瓶。
岳家、江家,家大业大,他们两门的未来和前程,不能毁在一个下人的身上。
心里想着,岳家老太爷的眸子,不禁眯了眯,他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危险的光芒,连带着眼角的皱纹,以及鬓边的白发,也都透露着杀气。
这时候,昌伯刚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