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的语气刺耳了些,俏俏压根也不想搭理她,全神贯注地看着远处的箭靶,离弦之箭如雨点般纷纷射出。
萧珠儿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无视自己的存在,也是气得不行,可举弓的瞬间,她又冷静了下来。
这场比武,谁想输赢,谁在等在看好戏,她心里不是不知道。羲和郡主虽然嘴里说着十分爱慕靖安王,可从头到尾也不曾多看一眼,所以并不想赢。太后是想利用这桩婚事来拉拢靖安王,所以不想她赢。
而自己嘛,只是想刁难一下,出口恶气,更不想成为什么靖安王妃。权衡利弊之间,萧珠儿忽然觉得,倒不如输给眼前这个姑娘。
想到这里,萧珠儿拉满了弓,静候时机,可正当她准备假意失手的时候,才发现羽箭上有了一道小小的裂痕了,紧跟着就断了两截。
“你在箭上做了手脚?”季恒拧眉看着季承彦,显然有些生气了,闹归闹,在这样的场合动歪心思确实不太适。
“侄儿没有……”季承彦也有些委屈和发懵。
季恒半信半疑地收回目光,料他也不敢说谎话来搪塞自己。
“是在弓上……”季承彦悄声道。
“……”
萧珠儿气得脸色煞白,眼睛瞪得老大,在当她看向萧哲的时候,方才知道,这一切原是哥哥的意思,顿时没了脾气。
席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高台上的太后笑逐颜开,不住地点头,满眼欢喜。无论谁赢,赢回的都是大魏的颜面,而羲和郡主的婚事似乎也就没有这么重要了。
知道有哥哥插手,萧珠儿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赢不了,只能悻悻认栽,朝俏俏行了礼,朗声道,“我萧珠儿愿赌输服,承让了!”
季恒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心来,起身快步上前,“臣见过太后娘娘。”
“看来这靖安王的府上,还真是深藏不露呢!”有胆子大,唯恐天下不乱的,在席间阴阳怪气了一句,“旁人不知道,还真以为我大魏无人,竟要弱女子替咱们争颜面呢!”
萧珠儿佩服俏俏的胆识和魄力,也听不得此人的嘲讽,怒怼道,“不知道这位大人,方才可在席上,怎么就不见吭声呢?”
那人见讨了没趣,也就灰溜溜地埋下头去。
“太后娘娘,萧珠儿我一言九鼎,任凭处置。”
“诸位远道而来,赏花游苑,本就是图个高兴,何来处置一说?”太后娘娘不得不也豁开了胸怀,看着台下的季恒,“只是哀家竟不知靖安王的府上出了此等奇女子,实在是可喜可贺。回头哀家重重有赏!”
言罢再不提赐婚的事。季恒见状,忙趁着间隙,领俏俏退出了宴席。
翘角飞檐的小亭内,俏俏看着眼前人一副冷眼相待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用指腹暗暗戳了戳季恒的手腕,‘生气了?’
‘是我不好,不该没有过问你的意思,就去跟她比武。’
季恒看着她这副模样,哪里还舍得说半句重话,只是沉闷地呼吸。
‘你怕我输,如果我输了,你就要成为西洲的驸马了,’她抬手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笑眼盈盈道,‘我知道你不愿意,不过别担心,就算输了,我也有法子把你从西洲偷回来的!’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看着她愈来愈大的胆子,季恒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哪里怕什么输赢,就算西洲真的赢了,太后也不会成全这门亲事,只是怕被人怀疑身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