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然进去后看了一圈,里面人不多,大多都是坐在看台座位上闲聊,真正在场地里运动的其实就那么几个。
梁夙年和肖池他们占了一个球框打着玩儿,也不讲什么规矩,谁抢到球就往篮筐里投。
有时候人都还没站稳球就脱手了,篮球偏离航线,在篮板上撞出一声闷响。
谢嘉然视线锁定在距离他们最近一处看台,刚走没几步,就被某个眼尖的小伙子发现了。
梁夙年转头跟身旁的人说了两句什么,扔了球大步跑过来:“怎么过来了,刚刚不是还在上课吗?”
“只是自由练习课。”
谢嘉然说:“何况要是我不来,某人的帅要耍给谁看?”
梁夙年笑起来。
把人带去看台观众席,拿了旁边自己搭在椅子上的外套给他穿上,握了握他的手:“不冷吧?”
白色连帽卫衣外面被罩了件黑色外套,袖口宽大衣摆也长,男友尺寸极其明显。
梁夙年满意地左右端详,感叹男朋友穿他的衣服真好看。
谢嘉然摇摇头说:“不冷,哥,不用管我,你继续去打球吧,我在这里把我的练习画完。”
梁夙年:“好,那你在这等我,一会儿下课吃了饭,我就陪你去画室。”
“嗯。”
梁夙年回到球场内,谢嘉然也将画稿置于膝上继续涂画。
很奇妙,他在画室静不下心,来到体育馆却神奇地静了下来。
偶尔抬头往场上看一眼,有次正好撞见梁夙年想要掀衣服下摆去擦汗,不禁眉尾一扬。
后者接收到他的视线,撩衣摆的动作顿了一秒后接收到准确信息,乖巧放下,拿手背擦了汗。
末了,不忘向他露出一个得意求表扬的眼神,二十来岁朝气蓬勃的大男孩,开朗灿烂得像颗小太阳。
下课吃完饭,他们按照约定,从人迹罕见的小路绕去画室。
“牵着?”
一到无人的地方,某人就装不住了,偏头把手摊开在他面前,眼神亮亮的,像只求抱的大型犬。
谢嘉然把手放上去,刚握住就遭到严肃纠正。
“嘶——不对。”梁夙年思索:“谈恋爱应该不是这么牵的。”
谢嘉然抬眼去看他,虚心求教:“那应该要怎么牵?”
梁夙年屈指挤进他的指缝,掌心贴紧,十指相扣。
左右端详一遍,满意了,自我肯定道:“没毛病,小情侣都要这样牵。”
偏过头问他:“学会了?”
谢嘉然受教地晃晃手:“嗯,学会了。”
晚上没课,画室也就没人。
梁夙年想了许久的跟谢嘉然同学打招呼的开场白也排不上用场了。
于是谢嘉然坐在那里画画,他就只能坐在旁边林杉的位置上玩手机。
他手机没关静音,是打字都能听见键盘哒哒响的那种。
从一开始的有一搭没一搭到速度和频率逐渐加快,谢嘉然都听得一清二楚。
好奇心逐渐攀升。
按捺着上完最后的色调,才放下画笔探头过去:“哥,你是在看什么,还是在跟人聊天?”
梁夙年:“在逛咱们学校的论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