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双手维持托着的姿势,身体都有点僵硬了。
陆希几乎是抢一般从高元亮手中将女儿抱了过来,“年年?”陆希颤声抚摸着女儿的小脸,怕真吓坏了她,凝在眼眶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高年年被陆希一摸,才又放声大哭起来,“阿娘——”
陆希听到她哭了才彻底的放心,陆希心定了,心火又起来了,也顾不上还有那么多外人,她对着女儿小屁屁“啪啪啪”就是三下,“我都说过了,不许你爬树了!你还不听阿娘的话!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乖呢!”
陆希从小到大连眉头都舍不得对女儿皱一下,更别说是这么用力的打女儿了,高年年摸着火辣辣的小屁屁,又听陆希说她不乖,委屈的哭道,“年年不是不乖的孩子——年年只是要救小猫猫——哇——阿娘——”高年年一边哭一边小脸紧紧的贴着陆希的脸,小手搂着陆希的脖子,怎么都不肯放手。
陆希稍稍稳定了下情绪,朝高元亮行礼,“刚才谢过大伯了。”
高元亮静静的看了陆希一会才道:“不用客气。”
“大伯——”陆希正想告退,却听一人问道,“皎皎,年年怎么哭了?”陆希抬眼望去,就见一熟悉的身影朝她走来,陆希隐隐又感到了眼睛的酸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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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流(八)
高严要比陆希晚了十来天才出发,不过他行动可比陆希迅速多了;日夜赶路;终于在广陵追上了陆希;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追上后会看到妻子眼眶红红的抱着大哭的女儿;一旁还站着高元亮跟他那几个儿子;他不由快步上前,“皎皎;年年怎么了?”
在高年年心中;阿娘是比耶耶靠谱一百倍的人;她平时大部分时候都是腻歪在陆希身上的,但是也有列外;比如这个时候——高年年仰起小脑袋;大眼噙着泪,朝高严伸出小手,“耶耶——”
高严想都没想就抱过了女儿,高年年再次展开了天赋技能——粘糕技,小脸贴上了高严的脖子,高严熟练的给女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年年爬到树上下不来了,幸好大伯把年年接住了,她是吓哭了。”陆希简单的解释着原因。
“多谢大哥。”高严抱着女儿很自然给高元亮行礼,还能顺手拍拍女儿的背安抚她,丝毫没有感觉他这个举动给在场之人带来的震撼。这小粘糕太不像话了,真被皎皎宠坏了,高严暗暗思忖这次非好好教训她不可。因陆希宠着女儿,兼之年年又是女儿,高严也难免放纵了些,很少对女儿有冷脸,就是冷脸不似对儿子那般严厉。
高年年趴在了父亲宽厚结实的怀里,情绪平稳了许多,她抽了抽小鼻子,吚吚的蹭着高严,丝毫不知给她带来安全感的父亲正盘算着要好好教训她呢。
高严在他们心目中是跟高元亮一样高不可攀的存在,怎么都不可能做出这种抱女儿毁形象的举动。高峥从一开始就陪在高元亮身边,他看着高山山一听到高年年困在树上消息后几乎是冲到了花园,要不是树杆太细了,他一准早爬上树把高年年抱下来。再是一向优雅端庄的二婶不顾仪态的跑到了花园里,对高年年又哄又劝,眼底只有女儿而无他人。
父亲把高年年接住后,二婶明明看起来那么宠年年,还居然打了她,高峥忍着要去摸自己屁股的冲动,也不知道二婶打年年到底是什么感觉?应该不疼吧?看高年年被打之后更黏二婶就知道了,他从来没有被父亲打过。高元亮教训孩子从来不亲自动手,全是拖下去让亲卫打板子的。
最后又是严肃不下于父亲的叔父居然如此自然的抱过高年年,还安抚她……这就是因为年年是二婶生的关系吗?高峥抿了抿嘴,或者是因为高岳、高屾和高年年都是嫡出的关系?高元亮余下的庶子皆怔怔的望着高严的举动,在他们心目中从来没有被父亲抱那个概念。
对弟弟毁形象的举动,高元亮情绪没有丝毫波动,平板的回复了一句,“举手之劳。”
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数年不见,两人对话却乏味的让人想撞墙,尤其是最初的寒暄后,两人同时一直维持着一副面瘫的表情对视,旁边的人见这对兄弟如此,压力都很大,可偏偏这两人都独裁惯了,真没人敢冲上去冒死打断这两人的对视。
“大伯一路辛苦了,明日还要赶路,我们就先不叨扰大伯了,等哺食时我们再带年年谢过大伯。”陆希是真的感激高元亮,要是没有他,年年肯定就摔下来了,虽然树下垫满了被褥,可陆希还是不敢想象女儿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后果。
高元亮听了陆希的话,对她微微颔首,算是给她一点反应。高严则握住了妻子手,要是他刚刚在,皎皎也不至于那么惊惶。陆希也有好多话想跟高严说,但这里又不是好场合,她只对高严浅浅的一笑。
高元亮目光从这对目中无人的夫妻身上移开,丢了一句“哺食再叙。”就大步离开了,柳氏和高峥等人连忙跟随。高元亮走到一半的时候,想起了一事,高年年不是他抱过的第一个孩子,他第一个抱过的人应该是刚出生的高岳。想着高严抱女儿、安慰妻子的举动,高元亮冷哼了一声。
“耶耶——”
“阿兄——”
一家子到了自己的居所后,陆希、高年年和高山山忍不住同时喊着高严。
高严立刻把小粘糕把高山山怀里一塞,将妻子搂在了怀里,“皎皎,对不起,我来晚了。”
陆希搂着高严的腰,“阿兄,我刚刚都被年年吓死了。”年年是她的心头肉啊,就挂在这么高的树上,高严还不在——陆希脸埋在高严怀里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