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行知环着温言落在山顶上,夏天清晨的风有一丝凉意,吹乱了温言的长发,胡乱的拍在脸上,有些发丝钻进眼睛里,眼睛有点难受,她想哭。
温言站在山顶恍神,拍拍脸,是不是还没睡醒,做噩梦了吧!
温言坐在地上,没办法接受这不是梦。
困意来袭,温言闭上眼睛,感觉头有点沉重。
程行知注视着天际泛起的鱼肚白,“太阳要出来了。”
“是啊!好早啊!”温言闭着眼睛回答他。
程行知:“你再睡我就给你扔下去。”
“……”服了,温言睁开眼睛,一丝光亮从远处传来,照亮了黑暗。
一轮红日慢慢从地平线升起,阳光洒在林海上,夜里的水汽还没有退散,朦胧水雾缭绕。
天边彩云绵延数里,与翠绿林海交辉相映,如诗如画。
阳光洒在脸上,驱散了困意,温言呆呆看着天边。
程行知将手放在心口,侧目看着温言。
良久,温言开口:“好了,看也看过了,你也感受到了,回去吧。饿了。”
程行知讷讷道:“这跟你昨天的感觉不一样。”
温言:“当然不一样,这是震撼,那是自由的感觉。”
“自由?”程行知将这两个字反复在齿间研磨,“什么是自由?”
这个问题问的好啊,温言想说你放我回去我就自由了。
温言没有说出来,她知道程行知不会放她回去的。
温言看向远方,缓缓道:“有些人认为有钱就能得到自由,有些人认为没有束缚就能得到自由,每个人对自由都有不同的理解,你的自由需要你自己寻找。”
温言收回目光,歪头看向程行知,勾唇扬起明媚的笑容:“而我认为,真正的自由意志在你的心里,只要你的心是自由的,即使身陷囹圄,也是自由的。”
阳光洒在温言侧脸好似渡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程行知看着这笑容有些恍惚,面前的人明明就站在眼前,却感觉一点都不真切,好像随时会消散。
一种无法掌控,不安的感觉弥漫在心间,程行知伸手将温言捞到怀里紧紧抱住。感受着这一刻的真实触感。
“……”温言懵了,突然这是怎么了?
程行知完美的履行了一个兄长应尽的责任,甚至说超越了兄长,接下来几天,对温言可谓是无微不至的呵护,以至于让温言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一天,妺喜脸上慌张的告诉温言她要回施国,温言问她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妺喜只说回头再说,便着急忙慌的走了,温言有些担心她,本想跟妺喜一起去回去看看的,但是在程行知警告的眼神下,没有跟着一起走。
有种不好的感觉笼罩在心头,但黛眉和子履大婚在即,虽然温言平时可有可无,但这么重要的日子,还是要露一下脸的。
对外宣称两人一见钟情,爱的死去活来,找到了一生挚爱,历经艰难险阻,终成眷侣,誓与其同心白首,生生世世。
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从莘国出发,温言和一众人等站在城门口站着,桑枝垂头丧气的站在温言前面,看那哀怨的模样,恨不能和黛眉一起同去商国。
开始只是因为想要做王妃,后来则是被子履这个人深深吸引,情感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半夜偷偷潜入子履房间,被人无情的拎出来,子履铁青着脸,“自重。”
桑枝母亲得知此事,以死相逼,国君才平息了此事,没有将桑枝发配出去。
后又和桑枝大闹一场,桑枝这才无奈放手。
远嫁的女儿,温言不知黛眉是否心甘情愿,但此生荣辱皆与子履相关了。
不仅仅是两个人的结合,更是两个国家的联合。
半个月后,温言得知了两个不好的消息。
两个让她第一次想骂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