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之无不及!……才貌双全举世无双……”
人抬人高,竞相捧场,一阵哄笑。
吴子璋得意地:“纪王爷快走,皇太子们的鸡斗得正欢呢!”
纪王爷早已司空见惯笑道:“不用急嘛,他们这场争斗,谁胜,谁败,还早着呢!”他说着亲昵地携过吴子璋的手走向台阁。
冷静下来的王勃,他望着阁上这群赌徒,鄙夷篾视感叹:“龙子凤孙亲兄弟,争权斗势象仇敌,一时东风恶,一时西风疾,这哪是斗鸡,唉!分明是明争赌注,暗斗气。帝王之家,有的是荣华富贵,缺的是同胞情谊呀……。”
台阁上,李弘狂笑,他高举起一斛金珠,高喊:“我这英武将军又胜了1”
李贤抓起斗败的鸡的头,猛一拧从高台上扔下去,骂着:“死鸡,瘟鸡!”转身又气愤地向李弘吼:“你摆什么谱,逞什么能!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李弘佯作不闻,有意斗气,抓起金珠漫撒了两把,象撒米喂鸡,满台宫娥太监,歌僮舞姬如群鸡争食,推推挤挤,滚滚爬爬抢拾金珠。
李贤气恼地一脚,将身边的歌僮踢倒,歌童痛得捧腹蹲在地上。李弘反而将这歌僮拉起来楼在怀中,亲热地抓给他一把金珠。歌童受宠若惊,偎着李弘发嗲撒娇。李贤恶气难忍,看不上眼,竟冲过去将歌童抓了过来,一巴掌将他打得踉跄要倒。
李弘再次将歌童搂到杯中,抚着他被打的脸,皮笑肉不笑故意揶揄:“二霸王,你何苦称什么霸道,这可不是母后赐给你宠臣王勃,他是父王赐给我的歌童。他,可比你那个老大不小了的神童精贵呢!”
李贤气得脸色铁青,二人一刚一柔僵畤着。
一内侍走来:“皇上有旨,请五位太子一同观赏胡旋舞。”
王勃正要离开,却只见那群宫娥太监,歌童舞姬,族拥着王子们从台阁上下来。王勃被逼得避向一角。只见李弘笑着赶上李贤,勾着李贤的肩头和霭地说:“……刚才是兄王我和你闹着玩。赌博场上多闲气,胜败输赢寻常事嘛,二弟何必这样小心眼!
李贤推开李弘的手:“斗鸡就斗鸡,什么歌童,神童!王勃算什么鸟,我才不稀罕!”
王勃怒气又满了胸膛,他转身匆匆奔走,奔上了玉石阶,迎面那记功巨碑又远远高矗着,竖在眼前压在心头,他也激愤地沉吟:是谁败?是谁胜?这丰碑上的金字是血染成的呀!……”
他眼前幻视,幻听的王子们斗鸡狂态。吴子璋得意的媚笑,逐个叠印,幻出乱葬坑一堆堆新坟,荒草萋萋原野上,捧着衣帽孤寡老幼送葬的悲泣……。
他呻吟着:“谁见那异国疆场万骨枯,谁怜那些丧夫失子的人……?”猛抬头瞪视着石碑,激愤地咀咒:“歌功颂德的浮夸词,偏能勒石刻碑;明知是欺世盗名,无人敢揭露斥责;却竟有纹过饰非的重赏夸赞,字字都能值黄金。这,是胜,是负,是功是过谁敢评说,那貌似英明的武则天,她就是天,她能遮天,她也是个虎毒不食子,护崽的母老虎。这,这世道中,谁是那仗义执言的人?谁,谁,谁呀?……”略一沉思,他激昂自责:“王勃啊,为什么盼别人评说是非,你为什么不能伸张正义?你也是个胆小的懦夫,无能的狂生,你能有何用,能有何用!……”
他声泪俱下,又失态地狂笑:“哈哈哈……”记功碑,记功碑……哧哧哧伟乎,壮哉!吴子璋,我把你……”
几个舞姬和胡女灵娟路过,她听见王勃的自语站住了:“吴子璋?”
王勃远远正对巨碑狂发牢骚:“记功碑,你字字值黄金,黄金,黄金算个什么东西!谁真正能知道我的身价呀?”
“我知道!”灵娟迎上前去讽刺挖苦:“一入宫墙,身价百倍!”
王勃一愣,面对珠光宝气的灵娟,也鄙视也刺讽:“是我,还是你?”
灵娟泼辣地:“是你!不是你,还能是谁?不信,你就在这池中照照你的身影。”
王勃一时蒙了:“我的身影……?”
“伟乎,壮哉!”灵娟一本正经围着王勃打量:“比我们姐妹还美呢。哈哈哈……”
舞姬们被逗得放声大笑。
王勃被这样多少女嘲笑,举手投足很不自然,转身想回避。灵娟堵住去路,围绕着王勃又歌又舞,众舞姬也时而伴歌伴舞。
小毛猴穿朝服是有官样,
好好好,真有官样。
不象人,偏张嘴学打官腔!
妙妙妙,会打官腔。
锣一响,就爬杆步步往上,
上上上,拼命往上。
逗人笑,不知丑得意洋洋!
哟哟哟,不知丑样,得意洋洋!”
“胡闹!”王勃大喝一声,喝断了歌舞,他又发火指责:“胡闹、胡闹!”
“不不。你可不是胡闹。你聪明,你灵巧,你有奇才呀!”灵娟步步紧逼,又泼辣地歌舞。
顺人心,逗人爱,处处能向人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