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却是赶紧回身去拽瘫在草堆里的戚三爷,一边拽一边道:“老爷你快看,是白歌来了,她把谢大人也带来了,咱们有救了,你快看啊老爷!”
戚三爷不耐烦的睁开眼睛,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白歌站在那里,身边陪同的竟然是谢尘。
他顿时惊喜的站起身来,与苏姨娘一同跑到栏杆前,道:“白歌,谢大人,你们来了,可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苏姨娘也跟着欢喜的看向白歌。
白歌看着眼前的父母,心中一时竟是百感交集,不知要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此时的心境,谢尘在她肩上拍了拍,然后往远走了数步,留下她与戚三爷与苏姨娘单独说话的空间。
戚三爷看着谢尘远去的背影,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他颤抖的手伸向了白歌,唤道:“白歌,我是你爹爹啊,你得想办法救救你爹爹啊!”
苏姨娘见状也赶紧抹起了眼泪:“乖女儿,你要是不想办法,你爹和姨娘我就得被发配琼州了,听说那地方到处都是野人,会吃人的啊,谢大人那般疼爱你,一定有办法救咱们的,你快求求他啊!”
白歌看着眼前痛哭的苏姨娘,忽然道:“父亲,姨娘,我想问问轩哥儿是怎么忽然就成了三皇子伴读的?”
苏姨娘哀嚎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从抹着眼泪的指缝中无措的看了戚三爷一眼。
戚三爷却丝毫不受影响的道:“轩哥儿?那是因为你大伯父之前在太后那里递了话啊,可惜戚国公府如今被查抄,你弟弟也不知怎么样了。”
苏姨娘得了话,连跟着就又哭了起来:“轩哥儿啊,我可怜的儿啊,白歌,那可是你亲弟弟啊,你可得想办法救他啊!”
白歌几乎就要笑出来,道:“父亲可真是能说笑,以父亲的身份,嫡子尚且不够给皇子做伴读,更不用说一个妾生的庶子,父亲编瞎话,也应编的再圆些。”
她走进了两步,看着这个短短数月便苍老许多的男人,一字一句的问道:“难道不是父亲应诺了大伯父的要求,以此换了轩哥儿进宫给三皇子做伴读吗?”
戚三爷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眼神闪烁的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要求,为父怎么不知道?”
白歌盯着他,脸上仿佛挂上了寒霜:”父亲若是不知,当日又为何非要送我去谢府做什么寿宴,又为什么以母亲不在家为由不让我回国公府,父亲若是不知,那又为什么不在我回到国公府时为我查明真相如何,反而是不问青红皂白的斥责于我?”
戚三爷似乎是被问的急了,猛地抬头道:“那分明就是你自己不检点,为何来问为父?”
白歌后退半步,望着他道:“到了此时,父亲还这般与我说话,我着实是不愿听了。”
说完,便转身欲走。
一旁的苏姨娘见状急了,连忙喊道:“白歌,别走,姨娘知道那不是你的错,都是你父亲贪恋权势,这才联合你大伯父一家坑害于你——啊!”
一声响亮的耳光声传来,白歌回头看去,却是苏姨娘被戚三爷重重的一巴掌扇的倒在了地上。
蓬头垢面的女人捂着脸,哭骂道:“你打我做什么,事情都是你做的,和我有什么干系!”
她一边哭一边又朝白歌的方向爬了过来,脸上又鼻涕又是眼泪,还有被刚刚戚三爷那一巴掌打的鼻管流血,混合在一起,分外难看。
“乖女儿,那都是你爹这个畜生做的,你尽管骂他,但我是无辜的啊,你得救救我啊,我是你亲娘啊,你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我是愿意为了你豁出命啊!”
白歌见她趴在地上,便蹲了下来,与她面对面。
“那这些事情姨娘是怎么知道的呢,又是何时知道的呢,姨娘知道了之后又为何从未来与我说过?”
苏姨娘一边哭一边喊:“我没办法啊,我是被逼的啊,我真的没办法啊?”
戚三爷却在这时一脚踹在了苏姨娘的肚子上,骂道:“你这贱人,明明就是你为了轩哥儿的前程唆使我将白歌送去谢府,这时候你装什么无辜!”
“你胡说!”
苏姨娘也急了,半跪着猛地转身抱住戚三爷的腿,狠狠的就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