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草看看瑶枝,只怕赵灵儿也以为汴京地上都是金子铺这话还没说呢!
因笑道:“是不是金光闪闪,你倒是自己去看就知道了。”
瑶枝红了脸:“三妹真是,只怕要说一辈子呢!”
赵灵儿却与瑶草一击掌:“好,明年春上第一茬春笋香椿出来,我就进城来看姐姐,姐姐可要记得待我去衙门瞧瞧哟。”
瑶草点头笑:“忘不了。”
临别之时,除了赵灵儿给瑶草准备的腌渍地奶|子,赵母给瑶草收拾了一包干菌子,一包干笋子,一包油炸的小鱼小泥鳅,另外有葵花籽南瓜子,如何吃法,赵灵儿细细的写了签子交给了青果。
虽然赵母一再坚辞不收银子,瑶枝婶子还是按照方氏吩咐,按着我们每人二两的开支留下了生活费用,虽然我们吃不得这些东西,毕竟住了这些日子,吵闹这许久时日。
不过,楠枝婶子知道赵母各色不会收下,采用迂回路径,悄悄塞到了特特跟闻讯赶来的心兰母亲手里,并交代她说,让她一定想法子令赵母收下这些盘费,倘若赵母不收下,自己夫君回衙会受到县太爷责罚,或许会差事不保。
心兰母亲知道这是托词,有些哽咽难语:“如今像你们这样好人家真是少见了,其实你们肯下榻她家,已经是对她们最好庇护,今后再无人敢轻易欺辱他们孤儿寡母,都要掂量太爷千金的分量呢。我替姐姐感谢你们,我会劝她收下你们一片好意。”
瑶草知道赵母一贯不受人施舍,忙道:“舅母此话差矣,住店算店钱,吃饭算饭钱,何况伯母对我们照顾得非常好,这是伯母应当应分酬劳,还望舅母言说分明,别叫赵伯母误解。”
兰心母亲杜氏这才笑了:“嗯嗯,知道了,外甥女儿好善心、好辞令。”
大家各各谦辞,依依惜别。
赵灵儿追出几步,被她母亲捉回去了,母子三人与瑶草一行远远挥手。
想当年柯家村告别祖居,瑶草只有兴奋与轻松,今日却心头难舍,步履沉重。一时心里酸酸的,喉头发紧,知道哭泣不好,低头悄悄抹掉了眼角泪水。
玉兰瑶枝青果青叶等也是一般,她们只比瑶草稍微好些,各人感触不同。一时大家沉默不语。
大家心情俱是一般,都舍不得这竹园乐居,也舍不得慈爱的赵母与精灵一般的赵灵儿,
车架骨碌碌一阵飞奔,车架进城了,进了衙门,进门二门。看见方氏张望的身影,看着奶娘怀里虎头虎脑的一双骨肉兄弟,心里一份暖意升腾而起,瑶草高兴的扑了过去。
与母亲见过礼,伸手捏着双胞胎栋梁兄弟花蕊似的粉腮:“大石头,小石头,想不想姐姐啊叫草草!”
方氏轻轻一敲瑶草手:“说了只能捏鼻子,不能捏脸颊,会流涎水呀,总是记不住。”
两个小家伙却不计较,小手招招,黑眸晶晶,腰杆子直挺,蹬腿跳跃,笑盈盈露出两颗新出的米牙,嘴边涎水露珠儿似地一路滚落:“呵呵,咯咯,草草,草草……。鹅鹅鹅……”
瑶草顿时惊喜交加,一边替弟弟擦涎水,一边不吝夸赞:“嗳哟,好聪明啊,真的会叫了啊!”
方氏假意唬脸:“什么草草,要叫大姐姐!”
只可惜瑶草与栋梁之顾乐呵,谁也不理她。
陈妈妈李妈妈一边笑着劝说:“少爷小呢,大了就知道了。”
方氏笑道:“双胞胎小不知道,就怪瑶草胡乱教导,偏生这两个东西,叫喊爹娘姐姐偏不会,一说草草,他倒顺口了。”
双胞胎似乎要跟方氏作对一般,方氏刚说他们只会叫草草,她们回头就跟方氏招手:“妈母,妈母,咪咪……。”
方氏顿时高兴起来,搂着双胞胎一人香一口:“嗳哟,乖儿子,再叫一声听听?”
双胞胎正长牙齿,流着涎水,挫折牙花子:“草草,草草;鹅鹅鹅,嘿嘿,嘿嘿……鹅鹅鹅……”
任凭方氏再怎么逗趣,两小子都只是憨笑讨好叫草草,鹅鹅鹅的笑嚷。方氏恼恨不行,一人给一手指头:“这两个小东西,白眼狼,就不会哄人多笑一回,就会讨好姐姐,草草,草草哦,气死人了,未必草草比娘还亲些?”
瑶草知道母亲故意说笑,其实心里高兴得很,还是故意一本正经跟方氏解释道:“娘亲啊,弟弟哪知道这些,不过是草草叫起来顺口些,娘亲拗口而已,不如今后每天请安,女儿替弟弟向娘问声好,直到弟弟们自己会请安为止,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