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锦目光看着父亲,暗暗心惊,自有记忆以来她从来没有见过父亲这般脸色,就算是当年被踢出苏府也从来没有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让一个一惯坚强的苏二朗变成这样?
“二叔啊,不是我扣她的帽子,而是就事论事的确是她不对,一进门连个礼都没有行,而且目光还是那样的狠毒,不是我说她,一三七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她也嫁不出去了吧,她嫁不出去事小,可别连累了我家紫烟,那罪过可就大了。”
洪氏一口一个狠毒,一口一个罪过,活像苏云锦天生就阻碍了她大房一般。
苏二朗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这辈子本就对不住云锦,洪氏再这么一说,可就又在他们的心上狠扎了一回。
“嫂子……”
“洪氏,你住口,我女儿怎么样我赵月娘自己会教,用不着你在这里置喙。”赵月娘一口将苏二郎的话给截了过来。
就连嫂子也不叫了,直呼了洪氏,看来赵月娘被气得不轻了,从来这都是为母则强,洪氏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在苏云锦半点的不是。
“我住口?哼,赵月娘,别忘了你的身份,在苏府你只不过是一个庶出的二房,现在二房你就是连主母都算不上,撇开苏府不谈,你也只不过这一个遮民,还是个无父无母的遮民,而我却是贺州英国公的嫡出,无论哪种身份你都没有资格在这里跟在我用这种口气说话。”
洪氏一个巴掌猛的拍在了桌子,震得茶盏咯吱作响,身上的威严之气比苏老夫人在世的时候摆得还要足,还要高。
“你?”
赵月娘被气得不轻,死死的咬着唇,苏二郎心疼自家媳妇,上前往往搂住她的肩膀,给以安慰,同时又淡淡开口。
“嫂子,虽然月娘是个遮民,虽然她无父无母可是她还有我,虽然她是二房不是主母,可她是我苏二郎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是什么身份与你无关,今日,嫂子说的话还请你收回去。”
苏二郎毕竟是男子,再加上这
些年的历练,身上早早的透着股子傲气,看上去很不好惹。
洪氏微微收敛了脸上的气焰,说道,“不可能,我说出去的话不会再收回,限你们今日便搬走,没得商量。”
说到这里,苏云锦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洪氏这是要赶人了。
“我们不走,你没有任何理由将我们赶走。”赵月娘不是一个贪图富贵之人,可是老夫人还没下葬就让他们二房走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就如洪氏说得,云锦她已经十四岁了,还未出嫁,若是这么大的事二房不在,那么二房就永远会背上一个不孝不悌的罪名,他们倒无所谓,可是云锦呢?她根本不能受一丝半点的影响啊。
所以,无论如何他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走。
“赵月娘,现在我是苏府主母,这里的一切都由我来安排,而且你的好女儿不也说过了吗,你早就不是苏府的人了,八年前老夫人在赶你们出府的时候,可是有一张逐出的条子,白纸黑字可是写得清清楚楚的,而且你也别忘了,苏氏的族谱里已经没有你二房的名字了。”
洪氏一边说话,目光一边看着一边的苏云锦,她刚回到府,叶嬷嬷便将对牌一事给说了,这个小贱人可真是不客气啊,不便挤怼了叶嬷嬷,还想要吞了对牌?
若不是紫烟刚好到场,这对牌只怕要落到她二房的手里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苏老夫人的些个有钱贱财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大郎正值在述职之际,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疏通关系,打点上下,还有紫烟的婚事,这里里外外哪一样少得了这黄白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