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细说。”
“殿下,这英雄,他正经么。”
李愔叹息一声,不慌不忙,让老黄拿来了工坊之中的纸张,这是李佑和李恽两人的心血。
淡黄色的纸张,隔着阳光看,似乎还有一些淡淡的草木纹理,但比起长安平日里学子们用的普通纸张,已经是有过之无不及了。
甚至,比起那些平日里用做长安文牍,各州府文牍的纸张,似乎只要厚一点点,也不相上下。
“这纸张有点意思啊,殿下。”长孙冲从小就跟笔墨纸砚打交道,好不好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殿下,这不会就是你说的生意吧?”
程处默摸了摸,啧了一声。
“好啊,这纸好啊冲子。”
长孙冲不解,一个一天到晚连字都不想练的人,你凭什么说这纸张好。
“好在哪里?”
“我平日里擦屁股的纸,粗糙,这纸,细腻,应该不会拉的慌。”
屋内沉默。
程处默角度清奇,李愔竖起大拇指,给出了解释。
“这种纸张,便是李佑皇兄和李恪弟弟琢磨了将近半年的心血,他们日夜不睡,就是为了这东西。”
“处默哥哥,你手中的春秋,也是用这样的纸张做的。”
程处默挠挠头:“哎呀,难怪我觉得有些熟悉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殿下,你说我要是卖这种纸,就能当英雄?是真的假的?”
“大唐人不骗大唐人,这种纸很便宜,就算是普通人,想要读书写字,也能用得起,关键是,这样的纸印书,价格也会低,大唐百姓,认字之人十之存一已经是万幸,若是他日十人之中有五人认字,那便是两位功劳啊。”
长孙冲颤抖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平日里在长安,他出名是因为他是长孙无忌的儿子,当朝驸马。
但现在,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面前,只要做了,他从今以后就不再是驸马,不再是长孙无忌的儿子,而是长孙冲。
后世之人称呼他,言必称先生,称呼陛下,称呼长孙无忌,也只会是长孙冲的岳父,长孙冲的父亲。
嘿嘿……
长孙冲突然发出了一声嗤笑。
“殿下,这纸张,咱卖多少钱合适啊。”
“一张麻纸,如今至少也得十几文,多的得二十文,就这还不一定能买到,若是宣纸,五十文起步,一百文有时候都算是良心了。”
李愔笑呵呵看着两人:“所以,我说这门生意,有点小危险,我准备让你们卖五文钱一张。”
“后面,还能更便宜。”
竹子纸张批量生产,造价很低,竹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工坊之外专门种了一片竹林,到现在也没有用完过。
嘶……
鸦雀无声,就连老黄喉咙里时不时出现的老痰的声音,这会儿也消失了。
我尼玛,五文钱一张。
“不是,殿下,长安洛阳那边,纸张生意我记得是有不少大商贾独门生意啊,这么干,是要把他们根儿给撅了啊。”
“是啊表弟,那些大商贾的背后,要么是长安之中的熟人,要么是一些勋贵,这么干会不会得罪人啊。”
李愔笑了笑:“你们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