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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羊头（第1页）

文竹风的求婚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放在首饰盒里的一枚钻戒和玫瑰花一起摆在唐嫣霜的办公桌上，文竹风一脸赔笑地站在唐嫣霜身边；小燕已经躲到外面去了，站在门口的冯布恩和梦芨玉等人进退两难，最好还是好奇心战胜了尴尬，一个个索性走进办公室里静等着下文。

唐嫣霜的脸上并没有怒容和娇羞，而是耐人寻味地品鉴了玫瑰花和钻石，对文竹风说道：“拿出诚意来。”

诚意，文竹风就是一愣神的瞬间，已经被冯布恩一脚踢倒：“跪下求，别双膝跪，单膝就可以了。”

众人哄堂大笑，文竹风单膝跪着，接过唐嫣霜递过来的戒指和伸过来的手，在梦芨玉的指导下，满头大汗地完成了这个过程；唐嫣霜满意地点点头，对梦芨玉说：“今天我请客，请大家喝咖啡奶茶。”

武邓会扶起文竹风说：“嫣霜，太小气了，怎么也要大餐，竹风啊，嫣霜这是把人情留给你做啊。”

文竹风理了理衣服说：“我已经在南国酒店订了一桌，晚上大家去吃个便饭。”

“好，好。”冯布恩笑着说：“我还没有被文竹风请过，嫣霜，还是你的面子大啊。”

梦芨玉问：“文竹风，说好的等我一辈子，随礼我可不去。”

“我哪有这么说。”文竹风抗议了一声：“不用随礼，就是我想巴结一下各位领导。”

一群人开着玩笑，其实都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更清楚武奥周得知以后的态度才是关键；唐嫣霜柔情地看看文竹风说：“你出去吧，我们要开会了。”

会议其实就是一个内容，通报晁不明的到来，得知是两个投资人派来的，武奥周又在幕后和对方谈好了，没有人提出反对，也没有人反对文竹风去敷衍晁不明；冯布恩就是有一个感觉，唐嫣霜让文竹风今天大清早就求婚，应该是想让文竹风加分，毕竟这个唐嫣霜男友的身份，不需要任何人讨论通过，晁不明也不敢不当一回事。

文竹风却是把心思放在观察晁不明和梦芨玉见面的表情，当看见两人装作素不相识的模样，在一众同事面前煞有介事，文竹风确定了，梦芨玉是晓得晁不明另一种身份的，甚至可能与晁不明的到来都有关系。至于双方关系的程度，文竹风不敢确定，只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琢磨。

晁不明的出现似乎是个分水岭，后面的两天，文竹风身边的许多事情纷纷启动；冯布恩应该是最终忌惮唐嫣霜，北港的事没有了后续，但唐嫣霜不催，也没有去问冯布恩究竟有没有出问题，文竹风每天看看北港工作群，基本上没什么事。

晁不明则是出去跑业务，并且直接拒绝了文竹风同去的要求，理由只有一个，就是那两个投资人交待了一些工作，不适合让文竹风知道；文竹风没兴趣知道这家伙在干什么，大老板和投资人之间，会有如何的一场交锋，文竹风只有吃瓜的期待，和几个同样无聊的同事聊聊天。

办公室里只能聊些无趣的话题，加上文竹风现在特殊的身份，还不如陌生人之间自在，唐嫣霜可以面不改色地处理着公司的事务，文竹风却不得不思考，是不是跟唐嫣霜透露一点秘密，文竹风怕武奥周回来的时候，晁不明的事情突然爆发，到那个时候唐嫣霜会绝望。

小燕通知文竹风去唐嫣霜办公室，就看见垂头丧气的李贾亮坐到椅子上，正在认真地对唐嫣霜说道：“唐总，他们根本不听解释，翻来覆去就是一个态度，不是他们的错，时过境迁，他们无能为力。北港的项目曾经就是一块肥肉，公司内部争端不知道多少，最后武邓会拿下来，那也是得罪了不少人。”

唐嫣霜能理解，点点头说道：“树大招风，这道理你应该懂，公司是股东的，我们这些经理人是无法说什么不得罪人的话；武邓会我负责摆平，我只想知道，你能不能查下去？”

李贾亮长长地叹气，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不想去北港了。”

唐嫣霜无语，知道李贾亮此刻跨不过去那道坎，抬头望望文竹风，文竹风笑笑说：“我就是一个跑腿的，只要唐总吩咐，哪儿都没有问题。”

唐嫣霜看着文竹风无所谓的笑容，忽然想到，这家伙是不是在外面也是如此不羁？

在城市的另一头，晁不明同样遇到了一个不羁的人，许漂在电话里急着回到海都来，说晁不明如果不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她就单刀直入地找文竹风，大不了把话说透一拍两散。许漂的话中隐隐有威胁的意思，晁不明不知道许漂那里出了什么变故，只能铁着脸说：“许漂，要是这样，我就不管你的事了，我会抢在你前面与文竹风说清楚。”

许漂见晁不明态度如此坚决，无奈放弃立即回到海都的打算，否则把晁不明惹急了，如果不管自己的事，许漂一时间还真没有其他办法。许漂咬了咬牙，这才又对晁不明道：“我知道了，以后避得海都远一些，不会给你惹麻烦。晁哥，其实我还有另一件事，曹沐儿等下要过来，是不是让她彻底不管这件事？”

晁不明一听不得不服，许漂转眼就若无其事了，难怪能在网络上迷惑众生；晁不明不知道曹沐儿还掺和在这件事里的原因，或许这就是许漂在反复的缘由，晁不明不由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让她退出了吗？现在找她，告诉我你的想法。”

许漂说道：“我是这么想的，你到兰亭上班以后，活动肯定是不大自由；但是有些事需要有人去做，曹沐儿好歹是参与过这件事的，能力更不成问题。我可以直接和她联系，不说你的事，好歹也能协助你的行动；今早曹沐儿听我，当即说要过来详谈，她现在正在来的路上。”

晁不明正想顺口说出自己的看法，忽然心里不知怎的动了一下，许漂都已经把曹沐儿约好了，说白了就是主意已定，况且自己后面还正需要一个在外面背锅的人；晁不明把原先的话咽了回去，想了想才道：“小心一点，曹沐儿很聪明，别透露我的消息，就说我拿了钱走人了。”

许漂听了很是意外，她原先以为晁不明最起码要说点什么，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干脆，许漂思量再三道：“好的，就这样。有重要事情，我第一个给你汇报。”

晁不明正听着许漂的话心里叹息，这女人的执着真有点疯狂的味道，不能用看寻常女子的眼光；晁不明打完电话，忽然想到，第一个跟自己汇报，莫非许漂还有其他人可以商量，如果真是这样，那个人，难道是一直支持着许漂这么做的人。

晁不明对自己的这个发现哭笑不得，曹沐儿不是没提醒过自己，许漂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自己硬是看在许漂比较单纯，没有多去想；幸亏自己的目的也不单纯，否则此刻，非郁闷死不可。

许漂其实没有说实话，不是曹沐儿来见她，而是她去曹沐儿住的酒店；许漂到酒店门口，便见曹沐儿迎了过来，曹沐儿带着许漂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奶茶店，点了两份奶茶，坐下来说：“为什么非要我继续下去？”

曹沐儿如此态度，可想而知，曹沐儿是不想参与；许漂从包里拿出一只鱼底山羊的玉雕，无声地放到曹沐儿面前；曹沐儿的脸色变得很差，沉默了很久，才说道：“你怎么找到这玩意的？”

许漂道：“我不能说，晁哥走了，我找不到能帮我的人，我的一个朋友就让我带着这个来找你。”

看到了曹沐儿的表情，许漂的胆气装了许多，她其实仔细研究过这个玉雕，巴基斯坦玉，并不是很值钱的石料，底盘是一只准备跳跃的鲤鱼，却被昂首朝天的山羊一蹄踩住，鱼头差不多变成了底盘的花纹，只剩下鱼尾摆在底座外面；山羊很瘦，前蹄腾空犹如骏马，羊头正对着天空。

此刻，羊头正对着曹沐儿，曹沐儿在服务生送来了奶茶走后，终于开口说：“这是一只仿品，告诉给你出主意的那个人，有些事不能做得太明显了。文竹风的事，我答应你，协助你继续调查，晁不明为什么走了？”

曹沐儿的突然转换话题，许漂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好敷衍道：“他说钱赚够了。”

曹沐儿知道许漂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并不相信这鬼话，才几天的功夫，晁不明就觉得钱赚够了？要是真的，晁不明那家伙早就该在xz的某个山区步行旅游了，压根没机会认识许漂；只不过那个给许漂建议的人，曹沐儿不愿得罪，曹沐儿不愿再多花心思想事外的事情。

对于许漂而言，这下心理负担少了许多，与晁不明联手才是关键，曹沐儿只要帮自己做点外围的事，是不是心甘情愿不重要；曹沐儿喝完奶茶，回酒店的路上就给那个人发了短信：“我答应许漂了。”

很快就接到回过来的短信：“很好，别误解我的意思，我只是看许漂可怜。”

曹沐儿看了在心里骂了一句，回了一个不满的头像；那边很快再次回信：“真的，等许漂的事情解决了，不管什么结果，我把真品的消息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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