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笑着对蒋梦溪说:“来,你们聊吧,我来照看他。”
蒋梦溪小声说:“谢谢……”
我发现她是娃娃音,说话就像七八岁的小女孩。然后,她跟着白欣欣,走向了白欣欣的房车。
我蹲下来,继续和淖尔对视,我们的眼神心照不宣。
我说:“季风,这个小孩叫淖尔。”
季风说:“你认识他?”
我说:“我们也遇到过他,他可能不喜欢我们,跑掉了。”
季风也蹲下来:“他怎么会跑进罗布泊呢?”
我说:“估计这里是他的家。”
季风说:“那他的家长呢?”
我说:“可能他就是家长。”
季风听出了我话外之音,不说话了。
淖尔依然看着我,眨巴着眼睛。我知道,他完全听得懂,只是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不会解释,也不会辩驳。
我对淖尔说:“我看到你录的像了,谢谢你。”
他看着我,不说话。
我说:“我想问问,后来我看见过三个小孩,跟你一模一样,那里面有你吗?”
他看着我,不说话。
我说:“或者,他们是你的兄弟?……你的朋友?……你的同事?”
他看着我,不说话。
我说:“你知道吗?那个带你睡觉的衣舞死了,她是自杀。号外也死了……啊,对了,那几天他不在营地,你没见过他。徐尔戈你见过的,就是那个睡态最不安详的,不停说梦话,他也死了……他们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他看着我,不说话。
我说:“你说你家在死穴,你说的是死穴吧?你离开之后,我们找到了古墓,看到了11口棺材,棺材顶上都插着木牌,写着我们11个人的名字——那里是你家吗?”
他看着我,不说话。
我说:“要不,你在地上写7个字吧,互相不要有任何关联,让我从侧面了解了解你。”
他看着我,不说话。
我说:“你要是再不说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突然“哇”一声大哭起来,离开我,跑向了房车,他走路都走不稳,跑着跑着“啪嗒”一声摔在了盐壳上,哭得更凶了。
我相信,他那是假摔。
很多人都看过来。我走过去,抱起他,说:“好了,淖尔,不哭不哭,我们是好孩子,我们没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