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开心于她终于能名正言顺地留在她身边,却没想到,沈宜之已经为她们做出了下一步努力。
“是一开始就同意的吗?还是软磨硬泡了一段时间?”她又问。
没有一开始就同意,但也不至于软磨硬泡。
她早就独立了,父母就是想管也管不住,更何况宁稚是他们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人品秉性都是信得过的。
讲了几次,他们也就不再过问了,倒是想起宁稚小时候的坎坷,齐齐地心疼起她来,一再要她対宁宁好点。
沈宜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你没发现他们很喜欢你吗?”
想让宁稚以为,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会不同意。
但宁稚知道这样的事很难毫无波折,她握紧沈宜之的手,想说谢谢,又觉得这个词対她们来说太生分。
她抱住她,抱得很紧。
沈宜之明白她的心情,轻抚她的背,在她耳边温声安慰:“我们宁宁有家,我的宝贝不孤单。”
她说完感觉颈侧有些湿,她动作顿了顿,更加轻柔地安抚,任由宁稚将她抱得很紧很紧。
沈父沈母忙碌整天,下午是要做大餐的。
宁稚想进厨房帮忙,被赶了出来,让她去补眠。
可她一点也睡不着,跟沈宜之腻一块儿看她小时候留在这里忘了带走的小玩意儿。
笔跟橡皮是不用说的,还有一个单只的手套,一本故事书,几本习题册,许许多多,都被沈宜之整理在了一个箱子里。
“丢三落四。”沈宜之嘲笑她。
宁稚不大服气,狡辩道:“放在你这里,怎么能说是丢。”
“也行。”沈宜之松了松口,让她狡辩成功。
沈父沈母做了一大桌子菜,仿佛今天才是除夕,才是一家团圆的日子。
他们一个劲地劝宁稚多吃点,宁稚盛情难却,吃了很多,肚子圆鼓鼓的,趁着二老不注意,偷偷対沈宜之说好撑。
沈宜之也偷偷地跟她说,没办法,每次回家都这样,过两天就好了。
宁稚想着沈宜之也像她一样,明明很饱了,还被招呼多吃点的样子,低下头偷偷闷笑。
饭后,沈父给了她们一人一个大红包,宁稚的那个跟沈宜之的一样厚。
沈父不善言辞,面容却是十分慈爱,対她们说:“压岁钱,图个吉利。新的一年,有空多回家。”
宁稚认真答应,把自己的红包跟沈宜之的放一起,好好收了起来。
一家四口坐在客厅看电视。
正月初一也没什么有趣的节目,似乎是调到了一个播古装剧的频道,沈父沈母在対电视里的剧情做点评,说男主怎么怎么样女主怎么怎么样。
宁稚竖起耳朵想听,困意却越这时翻涌上来,她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再醒来时,客厅里已经只剩了她们两个,父母的卧室亮着灯,灯光从紧闭的房门底下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