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水花激荡,余浪狼狈的落入水中。但下一瞬间,仿佛就像被丢入油锅里的鱼一般瞬间弹起,脚尖轻点踩着水面急的倒退。
“韩章,果然是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余浪看着来人瞬间双眼通红激动的喝道。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韩章满脸的络腮胡子带着一些放荡不羁的笑容,腰间一柄怪异的太刀也如余浪一般站在水面之上。
“轰——”宁月的身形突然飞身而起,十数把飞刀如闪电般激射而出打入水底。尖锐的破水之声仿佛子弹出膛的啸声。
宁月的身影在空中翻转,尚未落下脚下的水面已然被荡漾的血染红了一大片。身形仿佛一片鸿毛落在水面上,宁月却一脸凝重的看着站在船头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一下金余同。
金余同怀抱双手,傲然的立在帆船的船头,眼睛冷冷的盯着站在水面上的宁月。眼神莫名的复杂,仿佛有无数的话要说,却又无从说起。
宁月的眼神很冷,一缕清风轻轻吹过吹皱了湖水也起了宁月的丝。丝垂下,遮住了宁月的眼帘。镜湖水下,再次跃出十几个黑衣蒙面的杀手,在水浪之中翻腾整齐的落到帆船之上。杀手没有攻击,安静的仿佛死人,就这么齐齐的站在金余同身后。
“是你?”宁月终于从蠕动的嘴唇里吐出两个字。
“是我!你是不是觉得知道的太晚了?”金余同淡淡的说道,但眼底却闪过一丝落寞的神光。金余同没有笑,更没有胜利在握的惊喜,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丝莫名的疲惫。
“火药都埋好了么?”金余同这句话并不是对宁月说的,而是对着身边与余浪对峙的韩章说的。韩章的灵压疯狂的涌动,周围的水面如喷泉一般激射出一圈水浪,仿佛一尊水做的莲台。
“当然,昨天就已经布置妥当……”
韩章的话让余浪仅存的侥幸破碎,眼孔猛的放大,就连脚下的水面也在刹那间激荡出散乱的潋漓。
“你……你真的……这么做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死多少人?你知不知道江南道会死多少人?”余浪瞪着通红的眼睛咆哮,他不敢相信,他的朋友会助纣为虐,他更不相信韩章会成为十二楼的帮凶。
“江南道死多少人……关我什么事?”韩章的语气很轻松,脸上还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江南道数百万百姓的死活真的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一般。
“为什么……”余浪眼神茫然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韩章么?这还是他了解的韩章么?
“为什么?因为不甘心!”韩章突然收起了笑脸,眼神化作利剑直刺余浪的眼眸,“我们一起跌入悬崖,我们一起得到了秘籍。你资质好,可以修炼天涯月。而我,却只能练这个打洞的功夫。
你是人人称赞的飞天鼠,我是人人喊打的穿山鼠。凭什么?我韩章凭什么不能成为江湖称道的英雄?每一次都是我做衬托来助你扬名,每一次都是你名利双收我得到了什么?
你说过,等我们扬名江湖之后就可以动整个江湖势力去找大姐。你找了么?你沉浸在名声之中满世界的找流云字帖,而我,为了寻找大姐的下落不惜远渡海外。你余浪就是一个薄情寡义的混蛋,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可是你也不能害死江南道数百万无辜的人啊——”余浪的脸色随着韩章的话渐渐变得漆黑,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有些失落又有些懊悔。
“十二楼很强大,他的背后更强大。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身上,还不如相信十二楼……”
余浪沉默了,韩章的话让他无力反驳。但无力反驳不代表认可。一抹杀意闪过眼底,余浪的气势终于在这一刻沸腾。
时间仿佛在宁月与金余同之间定格,并不是是说宁月多么不能接受天幕府出现叛徒出现奸细。他无法接受的是,金余同身为金牌捕头,一个直接对皇上负责的封疆大吏,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能让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为犬马?
“天幕府开创三百年,虽然底蕴深厚却人才不显,哪怕历代君王倍加重视但却毫无起色。直到五十年前天幕府与江湖武林决裂之后备受打压,却在这样的情况下踊跃出无数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