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撩袍正要跪,又被陆银屏扶了起来。
&esp;&esp;“嘻嘻,逗你呢!还真跪?!”
&esp;&esp;不过陆银屏高兴极了
&esp;&esp;她心情畅快得很,然而一转头看到皇座上的人正双目含笑地望着她。
&esp;&esp;陆银屏一看他便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想到分别,脸色顿时便不那么好看。
&esp;&esp;她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esp;&esp;她是实在人,脸色变得实在太快,遮都遮不住,也让别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esp;&esp;夏老夫人自然也看到了,却不知俩人为何闹得这般僵,只当是陆银屏又发了脾气。
&esp;&esp;“枉进宫这样久,见了陛下竟也不行礼。”夏老夫人出声调和道,“从前教你的规矩竟没记住么?!”
&esp;&esp;陆银屏别别扭扭地转过身,不情不愿地低着头行了一礼,不等人说起便自个儿起来了。
&esp;&esp;慕容擎一直看着这家人,等陆银屏进来之后便退了出去,想着这家人先聚聚,等人走了他再提离开也不迟。
&esp;&esp;夏老夫人瞧她没规没矩的样子,想是俩人这次闹得厉害了,倒也没有刻意去硬将人凑做对,等慕容擎一出去后便道:“外祖母这次来,其实是来同陛下和你道别的。”
&esp;&esp;陆银屏抬起了头:“您要走?”
&esp;&esp;夏老夫人点点头,冲李遂意使了个颜色。
&esp;&esp;李遂意人精似的,哪能不知道接下来的话只能自家说自家听?
&esp;&esp;他将宫人赶了出去,只留下自己和几个心腹伺候着。
&esp;&esp;天子允他们入了座。
&esp;&esp;夏老夫人由陆瓒和裴慕凡搀着坐了,又对皇座上的人一拱手,道:“老身原是为四丫头入宫和三丫头婚事而来,如今两件事也算圆满。若是放在从前,这两个丫头老身定然是要带走的,可最近发生的事情竟比过去的几十年还要多,所以老身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esp;&esp;老身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此次一别,日后再入京便难了。如今老身只想问一个问题……”
&esp;&esp;拓跋渊身体稍稍放松,单手撑起颧骨。
&esp;&esp;“老夫人请讲。”
&esp;&esp;陆银屏坐在拓跋渊身边,偷觑了他一眼。
&esp;&esp;他侧脸平静无波,眼睫在面上投下一道浓密的阴影,令她看不清楚表情。
&esp;&esp;不过看他这副闲适的模样,好像早就知道夏老夫人今日要问的话似的。
&esp;&esp;夏老夫人倒也爽快,将六道木往地上一杵,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esp;&esp;“当年先帝收去四丫头她们生父的瀛、定、平、幽、燕、恒六州兵力据说是被分散在一张地图内,同后来打的两副孔雀屏有关联。先帝将其中一扇孔雀屏赐给陆家,那么另一扇在何处?”
&esp;&esp;
&esp;&esp;先皇
&esp;&esp;连带着陆银屏在内的众人霎时屏住呼吸,整个式乾殿便只余李遂意正在倒茶的水声。
&esp;&esp;陆银屏紧张地看着他
&esp;&esp;“呵……”拓跋渊忽然轻笑一声,随后道,“朕当是什么,原来是这件事。其实先帝之前打造的两扇孔雀屏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不过是感念岳父大人随他连年征战劳苦,以此为赏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