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笙笙带来侯府的家底哪有萧舒婳厚,连她都要靠月例过活,哪有多余的赏给下人。萧舒婳讽刺她和她的陪嫁丫鬟寒酸,让她有些挂不住脸。
“老翟一天往偏院跑多少次,送了多少东西,那侯府也不能留他这种惯会踩低捧高的奴才。”
萧舒婳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白粥浆糊,有些不耐烦,对薛昭道,“这你自己解释。”
姚笙笙目光急切地看向薛昭,萧舒婳突然将话头抛给他,薛昭还有些猝不及防。
就是怕这种情况出现,他才试图每一次都跟萧舒婳对一下台词,结果依然是每一次都要他现场编。
萧舒婳不明白,这有什么接不上的,实话实说就是,还用的着编。
来送东西的是他,现在说不清道不明的也是他。
要是薛昭今天的回答不满意,她再也不打算收他送过来的东西。
可薛昭想着至少要顾及侯府夫人的脸面,众目睽睽之下,不想让姚笙笙日后太难办,劝阻道,“既然是误会,还是散了的吧,管家和账房受些委屈,就这么算了。”
显然萧舒婳并不满意这个回答,老翟受委屈还不是因为他,惯会和稀泥。
甚至连姚笙笙都满意这个答案,追问道,“侯爷说送东西是误会,那账本上白纸黑字写的东西也是误会吗?”
“夫人会看账本吗,就说有问题?”萧舒婳讥讽道。之前账本上那么明显的错误,她都看不出来。受到警告的账房必定不会在这个月的账上做手脚。最简单的道理她都不明白?
“这是自然!”姚笙笙觉得自己举一反三的能力还不错,学看账本的本领终于也有了悟性,指出好多个存疑的地方,“瓜果二十两,糕点三十两,笔墨五十两!还有这些,账上可得对着流水的东西,那东西呢?”
薛昭转头问萧舒婳,“东西呢?”
萧舒婳轻飘飘回了一句,“扔了。”
薛昭拉住她手臂,连忙道,“我辗转托到江南总局的人,才买来的整套星银墨,你说扔就扔了?”
“墨没扔,”萧舒婳甩开他的手,“吃的扔了,我不喜欢。”
薛昭这才放下心,吃的东西不合口味,他便寻新的来。
姚笙笙难以置信得看着眼前语气与关系越发和谐的两人,心中充满不甘,“难道她屡次去大理寺接触疑犯,侯爷也当全然不知吗?”
……薛昭看了一圈周围,乍一看,找不出在场会走漏风声的人,“夫人还是管好自己院内的事,至于其他,还是少关心些。”
“侯爷!她谋划的都是要搭上整个侯府性命的事,是全都要掉脑袋的!您不能不管!”
薛昭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这,你都是听谁说的?”
“自然是……”姚笙笙本想脱口而出,突然想起最开始萧舒婳说的,不要总去东宫找太子妃,先前想不通,可突然就在此时,她灵光一现,可现在想起,会不会有些晚了。
萧舒婳在薛昭的背后挑眉看向姚笙笙,似乎是在挑衅得问她为何不说。
“是……因为……”姚笙笙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跟薛昭形容。
薛昭向前逼近,眼神骇人,“到底,你都是从何听来的?”
“我……”姚笙笙一直咄咄逼人的气势消失殆尽。这一刻的突然转变,实在令她始料未及。
“不应该是,追究她……她谋划,为何……我……?”姚笙笙退后了一步,不去计较萧舒婳谋划的那些事,反而是来逼问她是何时听来的消息。这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