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阿平。
他的卷子平平无奇,回答率很高,正确率尚可,二面之后发现他只是个平凡小孩,有点钱,但还是平凡小孩,烛便想不起来当初选进这个人是在期待什么了。
对于结尾问题,他回答:“我想找到谁也不牺牲的办法。”
“所以双轨滑行?”
“呃……但这样是不可能的吧。”
原来你也知道。
“那么你的选择是?”
“我……”有钱小孩抱持他的天真,最终说,“我不选。五个人和一个人同样重要。”
很好的理念,不过,烛冷不丁问:“你和前面的通过气了?”
听见问题时他没什么表情的变化,给出答案的时候自然而正气凛然,反而有种不协调感。
阿平“啊”了一声,倒是没有隐瞒:“墨镜儿跟我提了一下,我就先想了想。”
谢谢你的自首,串通作弊者。
烛点点头:“你可以出去了。”
阿平:你还跟别人说了聊天内容吗?
墨镜儿:只有你和风车,怎么了?
阿平:最好不要再说了,我感觉他不喜欢这样。
墨镜儿松开球鼠,烦躁地站起来,在屋子里转圈圈。
他的回合已经过去,没有挽留余地了。只有两个人接受了他的好友邀请,其中一个还很有主见。现在,连事后补救和试探的机会都没有了。
希望渺茫。
钱钱入座。
据他所说,自己对重量异常敏感。
他是在化学实验室里的人,这点烛并不怀疑,不过,“准确到什么程度呢?”
钱钱倒像说谎的人被当场抓住一样,支支吾吾畏畏缩缩:“可能……大概……一片指甲盖……也可能是我搞错了……”
……不是,为什么你自己都表现得心里有鬼一样啊?要不是二面之后有了心理准备,烛真要以为他是说谎混进来但又心理素质不好了。就连校内的学生评价也说,虽然他给的方法很好,指示明确,指导建议也精准,但本人总是一副没自信又愧疚的样子,令人不知所措。
“一片指甲盖,具体是多少呢?”
钱钱连头都不敢抬起来,肩膀缩到胸腔里,仿佛烛是在逼问的公诉方,他是证据造假又准备不足的菜鸟律师:“就就就就就就就是……就是一片指甲盖……”
“具体数据。”烛的语气冷冰冰的,他是雇主,不是保姆。
可这几个字对钱钱来说仿佛赦免,他一口气道:“035g或015l,误差率107。”
口齿清晰流畅,连声音都大了很多。
搞什么,你是机器人哦?关键词正确才输出否则error?
不过,也得到了答案。烛放弃追问,再次抛出电车难题。
怯懦自卑的大学助教想了想,问:“如果火车碾过去,车上的人又会怎么样?”
“当然是完好无损咯,不过,如果进入废弃轨道,那就不一定了。”
烛起了坏心眼,笑眯眯地劝说:“怎么样,要不要赌一把?是牺牲五个小孩,还是一个小孩、可能再加上满车乘客?”
钱钱意外地严肃以对:“不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