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无人说话,秦娆伸手摸着凹凸不平的面颊,怒喝一声拿铜镜来。
南庆宫女早已吓得跪趴在地上,江曼见状却是学着先前秦娆的疯癫模样,捂唇弯腰大笑:“无福的贱人,做我东宁战马方是你的福气。”
秦娆闻言大惊,慌忙摸向面上。
她一动作,面上瞬时血流而下,模糊不堪。陆幼筠瞧着心中害怕,侧着身子走到宋挽身边。
江曼收敛面上笑意,视线瞥过宋挽冷嗤一声利落离开。
秦娆还想再继续纠缠,万宵同吉荣却是自远处而来,二人瞧见秦娆的惨状时,也不禁沉默。
许久后,万宵道:“公主受伤,可需要本督主帮您传太医?”
“今日屈辱本公主必铭记于心,你们只管等我南庆踏平东宁那日!”
秦娆以手捂面,已是怒极到唇齿难开。她转身大步离开,竟是连身边的南庆宫女都未曾理会。
“赵良媛、陆良媛、宋承徽,今日宫中人多事杂,还请三位早些回寝宫安歇。”
“多谢万督主提点。”
宋挽同陆幼筠以及赵南璋行礼过后,一起去了齐卿铃的听月馆。
这几日齐卿铃一直高热不退,商蓉片刻不离陪伴,而张宝桢以及吴喜香早已等在此处,就等宋挽等人回来告知可否事成。
“什么?你说那印被江妃盖在了公主面上?”
陆幼筠打着哆嗦道:“我们也未想到会在那处遇见江妃,江妃今日也不知怎得了,好生吓人。”
商蓉闻言低声开口:“秦娆此伤过重,并不在你计划之内,那些东西你可收好尾了?”
宋挽也微微蹙眉:“确实未在我想象之中。”
二人对视一眼,都略有担忧。
“罢了,事已发生不必再琢磨这些。”
宋挽点头:“修葺假山是宫中许久之前便上报过的,那烙铁也经由多人转手带入宫中,本是给修葺山石的匠人烫皮子搅胶用,虽牵强但总归寻不到咱们身上。”
“且还有万督主善后,定然无碍。”
虽如此说,宋挽却还是有些担心。圣上对南庆忌惮已久,如今秦娆受此重伤怕是会追究以平南庆怒火,届时不知可否会旁生枝节。
商蓉亦知晓她的担忧,轻轻拍了拍宋挽的手以作安慰。
几人正交谈间,来人报说陆家人求见陆幼筠,陆幼筠一脸沮丧离开,众人便也跟着散去让齐卿铃好生休养。
回到来仪阁时,宋挽就见沈千聿已等着她。见她回来,男人双眸微亮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宋挽忽而有几分羞涩,不安地抹了抹面颊。
“挽儿莫擦。”
沈千聿上前拉开宋挽的手,将人拥进怀中细细密密吻在她面颊耳后。
二人耳鬓厮磨许久,沈千聿方将从头羞红至脚的宋挽放开。
“殿下……”
宋挽撑着男人胸膛不让他近身,想说他怎得突然……突然对在此事如此娴熟热衷,可话至嘴边还是羞得未能开口。
沈千聿却是知晓她想说什么,眉眼间尽是春风得意的喜气。
“挽儿莫问,我是不会说的。”
他将人拉到盥洗架前,亲手浸湿了帕子帮宋挽一点点净面,待将她面上妆容擦拭干净,又拉着人至妆台前,帮她卸下钗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