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突然变了一副模样,成了他埋在心里苦苦思念看得见却抱不到的二妹妹。
欲望到达顶峰时,容暨捧着林昭音的脸,低声唤道,“樊瑛……”
林昭音的动作在这一刻顿住,眼泪瞬间落下,巨大的耻辱笼罩在她心头。
不知在这时,她是否有一瞬间曾想起过拦她入宫的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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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园
“二哥哥,你快瞧,栀儿解开了九连环!”
小丫头围在谢庭玉身侧,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小脸上洋溢着幸福。
谢庭玉呆在院中,一脚踩在木板上,正用力锯着,闻言抽空回过头瞧了一眼,毫不吝啬赞美,“这是谁家的小机灵,那么复杂的玩件都难不倒你,当年我可生生玩了好几日呢。”
谢栀抿唇笑笑,嘴角梨涡轻陷,“二哥哥在忙什么?栀儿来帮你。”
“用不上你,去一边玩儿罢。”谢庭玉摆摆手,低声道,“给你在园子里支个秋千,闲来无事就坐秋千上看看书,争取长大了做个和你二嫂嫂一样的女娘。”
“又拿我做玩笑。”梁晚余瞪他一眼,手里头还捧着新出的诗册。
瞧着二人之间的互动,谢栀捂着小嘴偷笑,不敢打扰二人独处,迈着小短腿跑回了屋子。
“做个秋千而已,自有下人来,何必你自己上手?”梁晚余抬头望向他,轻声问道,“那木头上的刺若是扎到了你,母亲怕是又要掉眼泪。”
“瞧你这话,我连战场都上去了,我娘哪里还像从前那般脆弱?”谢庭玉面上忍俊不禁,低声笑道,“这玩意儿,自己动手才有意义,我特意让程言多买了些木材,做个一大一小,少不了你的。”
梁晚余藏不住唇边的笑意,柔声道,“你下手仔细些,那刺若是扎进了肉里,可不好挑出来。”
“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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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本该是平平无奇的一天,可一连串的鞭炮声彻底打碎了这份平静。
沈云之着一身喜服,风姿卓越,儒雅俊朗,临到东宁门前下了马。
公主大婚被提前了三日,一切准备都略显仓促,礼官强装镇定,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宫人。
行过雁礼,该有的早已备妥。
容樊瑛头戴凤冠,身着繁重嫁衣,缓缓上了喜轿,随着沈云之出了宫。
嫁妆足有六百抬,奢华至极,琳琅满目,从皇宫出发绕城三圈,才在肃和公主府前落了脚。
苏锦绣乘着九龙轿撵,跟在喜轿后头,仪仗队前是冷着脸骑马送嫁的容暨。
直到亲眼瞧见这番阵仗,百姓们才知中宫嫡出的肃和公主今日出嫁。
喜宴摆在公主府里本就不合规矩,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沈家竟无一人出席,如此怪事,百姓们自然是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着。
念禾面露尴尬,贴近了喜轿,小声道,“公主,驸马家中……”
“不必理会旁人。”容樊瑛腰板挺得笔直,半分不敢松懈,轻声道,“只管找人看住了沈家夫妇,不准那两个老家伙踏出府邸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