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朝自己致以最高的敬意,让郑良臣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要与靳公明死战到底。为了三川县未来的和平安定,郑良臣豁出去了。
但是,自己旁边的女孩儿,还有三川县里的其他女孩儿,必须活下去,她们都不能死。这是一场血腥的政治决斗,也是以弱敌强的螳螂攻势。郑良臣很清楚,自己一个九品县令,不足以与西川巡检司相抗衡,所以,郑良臣需要找一些强大的帮手。
摸了摸赵萌萌冰凉的小脸儿,郑良臣叫来了霍正义。
“霍正义,你赶快,派人出去,想尽一切办法,查清楚西川巡检司到底都有谁参与进了茶叶走私当中。至于你们所要的经费,我都会出的。”
霍正义看见郑良臣终于下定了决心,要与靳公明开启不死不休的决斗,也是一阵亢奋。他兴奋地回答道:
“诺!!!”
说完,霍正义转身而去。郑良臣看着赵萌萌俊俏的小脸儿,说道:
“三川县,会很危险,回去之后,你带着我的其他夫人们出去避难。”
赵萌萌感受着郑良臣手上的温度,一脸的留恋。
“你下定决心啦?”赵萌萌喜笑盈腮,说道。
郑良臣点了点头,说道:
“我必须要让他所做的一切,都付出应有的代价。不单单是为了我们自己,也是为了三川县七千名百姓。”
赵萌萌看着自己的男人终于从抉择的泥潭中走了出来,她很是高兴。她踮起脚尖,亲了亲郑良臣的脸,说道:
“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那,我就带着我的妹妹们,还有我的娘亲,去颍川避难吧!我也知道,我们这些女人根本帮不上你的忙,所以,为了不让你分心,我听你的,我相信,我的妹妹们也会听你的!”
听到“颍川”这个地名,郑良臣不自觉的有些身体发冷,他感觉自己的气息有些混乱。他感觉颍川都未必是个好去处,她们这些女孩子必须完全脱离靳公明的视线。
“颍川不行,你们就去晋州城吧。我每两个星期,给你们送两根金条,供你们花销。”
赵萌萌愣了愣,随后就释然地笑了出来,她知道,郑良臣还是不放心自己。
“回去告诉清婉,让她带上她自己的弟弟甘宏过去。你们到了晋州城之后,我会安排人暗中保护你们的安全。等什么时候,三川县的事情都解决了,你们再回来。”
赵萌萌点了点头。
郑良臣有些不舍,他亲了亲赵萌萌的额头,说道:
“老婆,我不在,你就是老大。照顾好她们,也要照顾好自己。不管遇到什么危险,你们都要记住,生命是最重要的。我要你们平安地回来,不想你们有事,知道不?”
赵萌萌很理解他,只见她笑着回答道:
“好,我记住了,你放心吧!”
简单和赵德茂、孙铭说了几句话之后,郑良臣和赵萌萌在保安团成员的护送下回到了三川县。回到家之后,赵萌萌让清婉、温婉、佟婉、李菲还有静静和小雅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往晋州城避难。只有她们都走了,郑良臣才能放心地同靳公明决战。
女人们都知道,郑良臣面对的局势很复杂,她们根本帮不上忙,所以也是乖乖听话,跟着赵萌萌上了去往晋州城的车驾。
晋州是乾朝十三州之一,是整个乾王朝最重要的粮食基地和箭矢制造基地。晋州城是整个晋州的首府,里面的治安情况是比颍川城还要优良的,所以赵萌萌带着郑良臣的夫人们去晋州城避难,郑良臣很是放心。
整个颍川郡,都遭遇了严重的雪灾。除了三川县以外,其他的县均损失惨重。大部分的牛羊,还有一些人被冻死,还有很多的人被冻伤,已经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了。
可是,祸不单行。天元山悍匪面对这样天灾,第一时间决定抢劫来补充暴雪中的损失。由于三川县保安团的存在,天元山悍匪就决定对三川县的临县进行扫荡。在扫荡过程中,男人女人都会被天元山悍匪抢上山,老人小孩原地被他们砍死。悍匪所到之处,犹如蝗虫过境一般,寸草不生。他们拆掉房屋,收集木板当做燃料,由于不知道雪灾会持续多久,所以他们抢走了能抢走的一切,并且还是大范围的劫掠。
这就使得,三川县临县的损失进一步加重。其他县已经民怨沸腾了,其他县的县令对郑良臣和靳公明的敌意更深了。在这次暴雪会谈当中,矛盾彻底爆发。
“三川县的匪患如此严重,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我们临河县的民生了!”
“就是,我们县损失掉了一半的人口,这都是三川县的错!”
“对!就是三川县的错!”
…………
靳公明坐在郑良臣的旁边,一言不发,自己只是掌管司法、刑狱,赈灾和匪患的问题并不在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而且,天元山在三川县的辖区之内,所以天元山悍匪的问题就是他郑良臣的问题,他倒要看看,郑良臣要怎么应对这个情况。
俞川坐在主座上,静静看着郑良臣这个年轻县令的反应。说实话,他很欣赏郑良臣。虽然匪患没有解决,但是他能最大限度的减少天元山悍匪造成的损失,这已经很难得了。另外,雪灾使得民生情况变差,但是郑良臣能未雨绸缪,实现三川县在雪灾中的零损失,这已经比在座只会推卸责任的其他县令强太多了。
“大人,我提议,三川县要负责我们友邻县在雪灾和匪患当中造成的损失!”临河县县令义正言辞地建议道。看他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清官呢!
“就是,三川县没有受到一点损失,自然是要补偿我们的。”天明县县令悠哉地喝着茶,说道。
郑良臣静静地坐在那里,沉默着自己。他知道,这些县的县令没有应对好雪灾,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就想借着匪患的问题把他们受损失的责任推卸到自己身上。自己现在,百口莫辩,说什么理,都会被他们狠狠踩上一脚,那么索性就沉默,以静制动,反正要不要自己赔偿,又不是他们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