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
一袭白衣的老人缓缓走入。他的身后,另外跟着两个人,一个道士、一个医者。
“此人乃回龙观高功,紫阳真人,张泽禹。”张恒替两人引见,“这位便是你口中自消因果的,杨氏唯一后人。”
听到回龙观二字,杨培风天然地放下戒心,恭敬道:“见过张相,见过道长,晚辈有伤在身不能施礼,望恕罪。”
“晚辈江不庭。”江不庭站起身来,将木奴丰唯一的椅子,让给老人。
张恒入座。紫阳真人微微点头,尤其多盯了两眼江不庭,似乎颇为看重。
张恒又伸了伸手道:“这位来给你治伤的,猜猜是哪一家的人?”
杨培风脱口而出:“非乐即柳。”
“善!”张恒眼睛一亮,竖起了大拇指,“杨公子蕙质兰心,令老夫叹为观止。”
“没有疑问的话,先让他给你缝线,实话说,老夫还真怕你聊着聊着,突然闭眼了。”
这位三公之一,毫无上位者的严峻,反而与众人说起了玩笑。
杨培风没有理由拒绝,向那名大夫投出感激的目光,道:“有劳了。”
然后就是惨不忍睹的场景。
这位经验老道的大夫,先将银针、剪刀过火,倒了一碗烧酒在后背伤口上,与杨培风先是讲话,然后一把将剪子刺入,往下剌去。
破坏掉表层的血痂后,大夫立即肃色道:“杨公子,你可千万忍住了,别乱动!”
江不庭双手捧着蜡烛,偏过脑袋。
大夫用剪刀,将一层烂肉搅碎,然后一点点剪下来,鲜血流了满背。又过去片刻,方才开始缝线。
“嘶~”杨培风失声痛叫。
“我知道你很疼,忍一忍,大男人,一会儿就好了。”江不庭眯着眼睛,想想都疼呐。
“蜡油,蜡油滴我肩上了!”杨培风险些背过气。
江不庭肩膀一颤,连连道歉:“哦哦,对不起对不起!”
“嘶!”
杨培风牙齿咯咯作响,疼的嘴唇发白,冷汗冒了一层又一层。
突然,江不庭凝空弹出数指,正中杨培风几处穴位,询问道:“这样应该好一些吧?”
“不早说?”杨培风瞳孔地震,这俩人莫不是和陆老爷串通好,专门来折磨自己的吧!
江不庭羞赧道:“忘了嘛,这能怪我?”
杨培风嘴唇颤抖,再也说不出半个字,银针刺入皮肉时还好,唯独桑皮线穿过,实难忍受。
最后,大夫敷好药膏,将伤口严严实实包扎好,还没等喘口气,便又露出笑容:“该弄其它伤口了。”
瞧他的眼神,似乎折磨年轻人,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
中途一停再停,等到处理好所有剑伤,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时辰。
杨培风斜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
将大夫送出门,张恒终于开始谈及正事,“杨公子,可知老夫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知道。”
“这个先放一放。”杨培风极其费解另一件事,“乐氏为何这么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