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唯一能让国王醒来的就只会是教皇。
艾格伯特心下感慨,相较于自己现在才想明白,苏利大人想让国王醒来的时候,恐怕就已经考虑到了现在的情况。
教皇会救国王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挟恩图报。
奥菲莉亚等待着国王醒来的目的是告诉国王真相,那教皇想让国王醒来的目的,当然是,让国王清醒的感受到自身的无力。
治肯定会治,但不会完全治好。
实力无法恢复,对于实力至上的世界来说,基本就相当于,国王已经无法继续在坐在王位上。
所以之后,教皇一定会放弃让贵族推夏佐上位,转而让国王直接扶持。
奥菲莉亚无人可信,无人可依的情况下,她在面对教皇的时候,情绪表现也一定会和过往别无二致。
这就天然在教皇的心里刻下了一个,奥菲莉亚还在掌控之内的概念。
至于城内所说的,夏佐不是国王的孩子这一信息,没人比教皇清楚,这是个假消息。
谁放出来的消息无关紧要,反正奥菲莉亚现在还没坐上王位。
因此在国王无力继续坐在这个位置的情况下,儿女中实力最强的夏佐继位,简直理所当然。
是以在教皇看来,一切仍然在掌控之中。
殊不知,当晚就偷偷摸摸进了王宫,拜见国王的苏利,顶着被奥菲莉亚扣上的“预言者”之说,开始了与国王之间的谈话。
坐在黄金铸造的王座上的男人,身高无法辨别,但身形着实魁梧。
其眼神犀利如刀,说话的时候,低沉的声音天然就具备压制之力。
苏利在被赐坐之后,态度坦然地坐在了一张凳子上。
直到国王开口就是一句:“你就是奥菲莉亚从佣兵之城请来的预言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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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苏利愣了一下后,果断否认:“当然不是。”
他在国王皱起眉峰的时候又说:“就是否存在预言这一能力,我可以很肯定地说,我没有这种不科学的力量。”
“而如果您想问的是,为什么从我的角度能知道那么多,那我只能说,这不过是中和行动逻辑后所产生的相对推论而已。”
“比如教皇想要杀我,现在又救了我这点吗?”国王威严的脸上,无法让人看出什么其他的含义。
索性苏利也不是那种靠读人脸色对话的人。
“没错,这很好理解不是吗?”
“如果您在暗杀中直接死去,那么夏佐作为教皇的孩子,教皇当然可以理所当然地以您的正宫妻子,即,光明圣女所教养的孩子不足以继承王位这点,将夏佐这位秘藏之子,拿到明面上来。”
“夏佐个人所具备的绝对实力,再加上教皇届时只需以一副悲悯天人的态度表明,为了阿米克比的存续,即便您生前与教廷的联姻条件是,光明圣女生下的孩子将作为第一继承人……他也不愿意让一个并不具备承担国家责任的孩子坐上王位,那结果,不就只剩下夏佐做上王位这个可能。”
苏利还告诉国王:“到时候,教皇收获的不只是更高的声望,还有着,窃国的胜利。”
“届时,您放在掌心里捧着的大公主会就此死去,以防止具备继承王位能力的她,成为夏佐的威胁。而您的其他孩子,也会在这场阴谋之中,成为被牵连者。”
国王身上气势外放的越发明显。
“你所说的一切可能性都建立在我已经死去之后,可我现在,不仅没死,我还能清醒地坐在你的面前。”
国王试图用眼神压制苏利,想借此让他做出臣服之举,而非坐在凳子上敢直视着他的身影,并侃侃其谈。
但这对苏利来说毫无用处。
一个若非自己努力,可能骨灰都已经被烧出来的家伙,再怎么想要威胁恐吓他,苏利也感受不到。
所以他较于之前更淡定地说出了国王活着的可能性。
“假设您的大公主并不清楚夏佐的血脉真相,那现在突然清醒过来,实力却无法恢复巅峰,反倒还因为身受重伤的原因,落下后遗症的您……您认为自己真的还能继续长久的坐在王位之上吗?”
“据我所知,阿米克比的三位大公里,其中一位就是和您血缘相关的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