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还敢招我?”唐孤垂下眼皮看向自己的胸口。
辜独捧起笑脸,道:“招不招也看了,悔不悔也晚了!”
唐孤的脸上突然布起愁容,道:“若是被别人看到就真的晚了!”
“你是说……”辜独抬起手指点向唐孤的胸口。
唐孤将他的手指打落,正色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传说,僵尸的传说?”
辜独转回手掌,拍在自己的光头上,再顺着光头滑下,抹了把脸,道:“我就知道这件事情会很麻烦,可没想到竟会如此麻烦!”
“木匣就在路上,没有送到之前还不算太麻烦!”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啪!啪!”
唐孤手拍辜独的光头跃起身,脚点光头蹿出井口。
“快来人啊……有人跳井了……”
跳井的人被鲁公堂内的伙计救了上来,可呼救的人却已经不见。
山路上奔出一匹快马!
快马浑身油黑,不见其它杂色。马上之人骑术不俗,弓着腰,前胸紧贴马背。
快马似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扑山林。
骑者突然发现一件怪事,胯下的“闪电黑鹰”径自跑去了身前,而自己却飘在了半空中;“闪电黑鹰”的肚子下突然翻上一个人,手里还提着那件原本应该绑在自己肩上的包裹。
他还没有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身子已经跌落地面,摔了个七荤八素;等他由地上爬起,再看向路前,却哪里还有“闪电黑鹰”的踪迹!
辜独在喝酒,桌子上放着一盘牛肉,这样的酒肆只有牛肉可卖,便似初见唐孤时开在路边的那家酒铺一样;桌上还有一个贴有封条的木匣,辜独的手搭在木匣上,始终没有离开过。
有个讨饭的老婆子在酒肆内乞讨,穷掌柜只是苦笑,并不驱赶;说不定某一天,他或许也会加入老婆子的行列。
老乞婆拉了拉辜独的衣袖,伸来脏兮兮的手掌,辜独自袖中摸出几块碎银子,放入老乞婆的手掌内,对着她笑了笑,转头再去喝酒、吃肉。
杯中酒已经倒进嘴里,放杯取筷,夹向牛肉的手臂突然僵直,左手放落之处空无一物;辜独猛的转头,桌上已然没有了木匣的踪影。
木匣刚刚消失,唐孤便出现在酒肆的门口,迈着四方步踱来,坐在辜独对面,问:“东西呢?”
辜独的手掌摸了摸桌面,探下头看了看桌底,道:“刚刚有个……”老乞婆已经不见踪迹,“然后……就没了!”
唐孤道:“你是说刚刚东西还在,然后就没了?”
辜独点头。
唐孤脸上的笑容甜如蜜,道:“如果我这样对你说,你信不信?”
辜独摇头。
有“咯咯吱吱”的车轮响动,一辆丈二马车自酒肆门前驶过。辜独看向唐孤,唐孤脸上的笑意更浓。“嗖……”辜独飘出门外,奔马车追去。
谁堪览明镜,持许照红妆?
辜独自车窗钻入车厢内的时候,眼睛大大的姑娘正向朱唇上印去金花胭脂。
她看也不看辜独,对着铜镜抿着嘴唇,道:“你怎么每次都从车窗钻进来?像是我家偷鱼吃的馋猫!”
辜独冷冷的道:“有些人偷的东西比鱼要紧得多!”他的眼睛已经扫到刚刚丢失的木匣,此刻正安安稳稳的躺在软榻上。
眼睛大大的姑娘挪了挪身,挡住辜独的视线,眨着大眼睛问:“偷香窃玉?”
辜独“哼”了一声,道:“偷香便没有,窃玉……你怎么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伸手拉开她是身子,一把抓回木匣。
“我的!”眼睛大大的姑娘噘着嘴嚷嚷道:“你怎么抢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辜独手托木匣,见封条完好无损,道:“这是我们镖局被劫走的货!”
“你们镖局的货?”眼睛大大的姑娘笑了起来,道:“里面是我晾干的紫茉莉花瓣,什么时候变成你的货了?”
辜独用手掂了掂木匣,道:“那就对了,按它的重量来看,里面装的绝对不会是花瓣!”
“花瓣自然不会那么重了!”眼睛大大的姑娘道:“里面还有一块压花的石头!”
“石头?”辜独问:“什么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