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声还在继续。
闭上眼睛,什么节拍该卡点做什么动作,都会在听见音乐的第一时间印在脑海里,祁慕然用力抓了把头发,神情痛苦。
他可以去拍戏,可以去参加综艺,一切一切,都可以商量解决,但唯独跳舞他不想这样放弃。
在无数次他面无表情对上方怡的眼睛,告诉她自己跳不了的背后,祁慕然一次又一次被旧伤折磨着跌倒在地。
他用力捶了下地板,凸起的骨节撞在木头上,疼得几乎麻木了,即使这样,也不能忽略脚踝的痛楚,仿佛那些铁钉还留在身体里,随时都有可能顶开皮肉刺出来。
祁慕然默默坐了几分钟,一瘸一拐地站起来,去拿他放在包里的止疼贴,撕下好大一块贴在了脚踝上。
似乎是觉得这还不够,他又吞了两颗止疼药。
几分钟后,祁慕然又重新站了起来,在镜子前,重新播放音乐,再一次尝试。
像许多身上被倾注了许多希翼的小孩儿那样,他从小的课外时间也在各种兴趣班中度过,除了跳舞之外,大部分的兴趣班他都不喜欢。
从儿童班到跟那些比自己大十来岁的哥哥姐姐们一起跳舞,再到参加各种大大小小的比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过年那几天,他几乎没怎么休息过。
祁慕然喘着气,汗水几乎将衣服都浸透了,他把手掌撑在镜子上,看着里面狼狈的自己。
还差一点。
如果真的要上台,就要打封闭,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在他这里的时效是多少,但多少是次机会。
祁慕然扯着T恤的下摆胡乱擦了把脸,忘了第多少次将歌曲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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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生扑了个空。
车跟丢了,机场也没堵到人,无论是买了航班接机的还是准备送机的,都没见到祁慕然半个人影。
第二天上班从酒店出发,有私生忍不住抱怨,祁慕然当做没听见,戴着帽子口罩飞快踩上车,让徐悦跟着断后,重复地说,“小心车,别靠太近了,不收礼物谢谢,”这些话。
祁慕然调整着坐姿,手指不经意间去触摸自己的脚踝,刚碰了两下,就被徐悦发现了,目光扫过来,竟有几分锐利,“怎么了?脚疼?”
祁慕然立马坐直,“没有。”
“如果不舒服记得说。”徐悦又打量他一眼,“剧组不是那么不通人情,真有事可以请假的。”
祁慕然含糊应了两声,“知道了,我没事。”
今天的戏都集中在室内,也避免了会被代拍拍到的可能性,不像昨天是对手戏比较多,男二的演员,之前他夸过名字好听的那个,萧裴知也有戏份,再加上一个戏份并不多的女演员,片场就更热闹了。
萧裴知跟祁慕然不咸不淡地聊过几次,演了七八年的戏,资历也很深,只不过本人看上去有些忧郁,总像是藏着什么心事似的,导演一喊卡,脸上的所有表情就瞬间收了起来。
不是性格问题,而是一看上去,他就像个有故事的人,而祁慕然对这种人都有种天然的亲近感,所以比起另外一位女演员,他更愿意多跟萧裴知说话。
虽然女演员也不太想搭理他们就是了。
她在戏里的戏份不算多,但好在大部分都是有季染风的群戏,本身又是可爱的角色,借着拍戏跟对方亲近,怎么看都比苏玄要聪明多了。
祁慕然咬着吸管看她想去挽季染风的手臂,却被对方不动声色地给避开了,翻着他那本早就看透了的剧本,“怎么叫我姐姐?”
叫做谭音的女演员顶着脑袋上两个揪揪笑眯眯道,“因为你这个打扮看起来很御姐啊,我们站在一起就特别像一对姐妹。”
季染风似笑非笑,“可是我比你小,不应该叫姐姐吧?”